第14章 趙大根受傷(第2/3 頁)
幹活,讓王木匠早日感受到他的誠心收他為徒,怎麼可能會動手打王木匠呢。”
顧霖沒怎麼和趙大根相處,但和他打過幾次交道,一個老實的連竹筒的錢都不好意思收的人,顧霖不信他會對長輩動手:“我相信大根不是那樣的人。”
趙嫂子接著道:“我也不信,大根傍晚醒過來跟我們說,他是被王木匠一家人冤枉趕出來的。”
婦人越說越激動,聲音都快啞了,顧霖聽著趙嫂子後面的話,臉色越來越沉,
原來趙大根根本不是和王木匠起了衝突被趕出來,而是被王木匠的女兒連累。王木匠的女兒和夫君吵架後回孃家住,過了幾天夫君找來王家,卻發現自己的妻子和陌生男子說說笑笑,王家女婿頓時覺得自己受到背叛,怒上心頭上前打了趙大根,不顧對方的解釋越打越狠,趙大根起初忍讓後頭見對方下死手趕緊還手,二人打著打著,趙大根受到一擊重擊撞上了院子的木鋸,當時鮮血飆射,趙大根暈了過去,王家女婿和王木匠一家人見此害怕鬧出人命,讓村裡的赤腳大夫處理好趙大根的傷口後立馬送他回家。
顧霖心頭湧上憤怒,勉強保持冷靜問:“大根的傷口處理的怎麼樣?傷筋動骨可不能馬虎,錢夠不夠,我這裡還有一兩銀子,你先拿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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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趙嫂子的描述後,顧霖便能想象到趙大根傷的有多重了,能見到骨頭,說明傷口不僅大而且深,如今醫術不發達,先不說能不能把受傷的骨頭養好,在養傷的過程,沒有相應的藥物,一旦傷口感染髮炎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
但面對滿面滄桑的趙嫂子,顧霖即便再擔憂,也不敢把這個顧慮說出口。
想到罪魁禍首,顧霖咬牙道:“必須讓王家人和王家女婿負責。”卻不想他話剛落,趙嫂子臉上浮現出苦澀,顧霖有股不好的預感。
趙嫂子雙眼絕望,眼神沒有往日的精神與活氣,她捂著嘴嗚咽道:“大根說……王家女婿是縣衙官吏,我們這些地裡刨食的人怎麼敢跟對方鬥啊!”
直至趙嫂子離開後,對方心如死灰,絕望崩潰的姿態仍出現在顧霖腦海裡。
“咯吱”一聲,鄭顥從房裡走了出來。
顧霖背對著他,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跟他說話:“真的要這麼算了嗎?”
那不是一株草一朵花,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顧霖自以為從小到大嚐遍人情冷暖,看透社會黑暗,卻發現自己接觸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他沒有想到天底下真的有人敢這般肆意妄為。
一個人的生命在受到傷害時,承擔責任的是受害者,甚至擔驚受怕的也是受害者,施害者卻如同無事發生般囂張至極。
“憑什麼傷人性命者仍可以好好活著?”
鄭顥走到他身旁,月光下,一大一小的人影在院子地面上拉長。鄭顥去掉往日的衝動魯莽,是從未表現過的冷靜:“因為我們是民。”
顧霖身體生寒,從沒有哪一刻人分三六九等在顧霖眼裡這麼具象化,他好似從始至終低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他轉身,微微低眸看著身旁的男童,對方雖說著自己是民,神色卻毫無卑怯,隱隱有種居上之感,恍惚中,顧霖問道:“如果你是趙嫂子會怎麼做?”
鄭顥神情露出訝異,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這般問。
顧霖見此有些失望,自己真是急病亂投醫,對方日後如何功成名就,如今還只是一個孩童而已,他問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卻不想,顧霖聽到身旁傳來一道略顯稚嫩,但在寂靜夜晚中顯得涼意的話語:“官吏並非一手遮天,民有民的報復辦法。”
鄭顥知道顧霖是為趙嫂子問的,換成以前,他不會將自己的計謀全然脫出,即便是面對狗子他們,他也只是間接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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