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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各種說法綜合評估,周海發現最終只有一種選擇:去正規醫院看。畢竟這是有據可查的。不象其它,說的再好,終究也是無依無據。
第二天,他從首都趕回了家中,令他欣慰的是,父親模樣並未改變,依然是那般硬朗,氣色也好,只是神色間明顯多了些消沉。這讓他想到了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死亡的癌症患者中,有1/3是被嚇死的,有1/3因用藥過度病人無法耐受而死,還有1/3因治療無效而死。只要心態好,即使發生了癌症轉移,帶瘤生存10年、20年也大有人在。
因此,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不斷的鼓勵父親,然而父親多數時候只是笑笑。他知道,聰明如父親,很多事情只怕比他都清楚。當然,希望仍在,他們都在等待奇蹟。
為了讓父親接受最好的治療,周海讓父母跟他去首都,去了一家聲譽很好的腫~瘤醫院。
然後,他所要面臨的就是鉅額的治療費用。
和很多北漂一樣,他沒攢下錢,為此,他只能向親朋好友借錢,然而,治療癌症這個理由真的很難借到錢,他最終只借到了5萬,加上父母的10萬存款,一共只有15萬。
然而,僅僅7天時間,治療費用就高達十萬,這讓他對癌症的花銷有了一個準確的概念,即便父親有著醫保可以報銷50%,剩下的費用對他來說也是沉甸甸的壓力。他詢問了醫生,醫生告訴他,用便宜一點的靶向藥物配合治療,一個月療程的費用也將近3萬,也就是說,除掉報銷的部分,他一年要自己籌集18萬。這時候,雪上加霜的事情發生了,女友由於無法承受這個重壓,向他提出了分手,他雖然很痛苦,但是也很理解,畢竟無論是誰都向往更美好的生活。
父親也知道他很艱難,堅決要求回老家,這樣做可以節省一部分花銷。考慮到現實情況,他同意了,那個時候他很恨自己,恨自己就是一個廢物,一個堂堂男子漢,畢業兩年多了,竟然連好好照顧父親的能力都沒有。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父親化療一個月、休息一個月,醫院的病床和家裡的床,成了父母生活的全部內容。每次他打電話回家,除了安慰父親,就是和母親討論治療費用。而且父親還會每隔一兩個月便給他找一些麻煩:比如抱怨護士扎針不好拒絕繼續化療,比如以醫院“黑錢”為由拒絕住院。全家人用各自的方式勉強維持著治療。
生活每天似乎都在填補一個沒有盡頭的窟窿。
然而,父親的病情依然在持續惡化,在今年3月份,父親檢查之後,發現還有腦部腫~瘤(無法判定這是肺部腫~瘤的轉移還是原發),病情急轉直下。
從3月份開始,父親的行動、言語能力逐漸衰退。先是左肢漸漸無力,沒法正常運動,走路也有點跛;接著寫字也不如往常的工整、秀氣;再後來,右肢開始衰弱,然後語言能力也大不如前,到了9月份,就連生活也無法自理。
為此,周海辭掉了在首都的工作,回到了老家,因為他有一種可怕的預感,父親的生命恐怕進入倒計時了。
現在,周海不敢和父親聊病情,甚至不敢安慰父親,因為他擔心一旦他說到那些,他就會哭。而且,他每天早上最怕醒來,因為腦子裡突然又記起得癌症的父親,而且要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受罪。
癌症給家裡帶來的拖累和打擊遠不止這些,不僅父親變得更陌生,就連母親也明顯更老邁,原本健康開朗的母親完全呈現老態,頭髮斑白稀落,神經衰弱越發加劇,還患了胃病。實際上,她一度懷疑自己患了胃癌,她還曾跟周海說過,如果真的得了癌症,就打算和老伴一起去死,“走得乾淨,不拖累你”。
每每想到這句話,周海的眼角就會泛酸,也會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無力到……什麼也不想做。但是,他必須堅持,如果他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