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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些犯人要麼舉止癲狂語無倫次,要麼隔幾日發狂一次,斷無毫無影響之理。”
白容波正起了身子,將瑩白如玉的手指搭在了陳斯年的手背上,精美的甲套熠熠生輝:“陳郎,那吳寶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天香露有問題,所以根本沒喝。”
她說話時眼角上挑,透出一股狠戾來,陳斯年恍然一怔。
“若說她這小半年來未曾飲天香露,也許是真的。但當初,坤寧宮中遍佈你我眼線,那露子她定然是喝的了。”
陳斯年的話,讓白容波有些喪氣,忍不住再次開口:“那吳寶珠身邊是不是有什麼高人,若不弄清楚,我心中總是不安。”
要是以往陳斯年沒心思去寬慰白容波的胡思亂想,但現在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只能耐下心來:“先前本都督一時疏忽,讓坤寧宮翻起了波浪,但如今你我有了孩子,你只管養好身體。待我為他找一個合適的出身,屆時,大周的天下都是你我的,還怕她區區一個太后不成,別忘了你還是太皇太后。”
吳寶珠固然不像他們想象中那般好對付,但在陳斯年眼中,宮中婦人何須掛齒,外朝才是他要費心對付的。
她能逃過天香露的控制,也許只是巧合,不值得他為此大費周章。
哪怕在很久之後,陳斯年也沒想到,他一直輕視的內宮婦人,才是他計劃失敗的最根本原因。
有了陳斯年的安慰,白容波心情很快好轉,她眼中媚意流動,只是由於妝容太過枯槁,無限妖嬈半分沒有透出來。
“郎君,只要有你在,奴傢什麼都不怕。小皇帝如今雖不像以前那樣親近乳母張氏,但對她還是信任的,我們要不要在他的膳食中動些手腳。”
白容波也是生過孩子的人,如今肚子裡還揣著一個,但算計起小皇帝來,手段之陰毒讓人驚訝。
此話合了陳斯年的心意,他微微頷首眸中閃過精光:“你肚裡孩子還沒出世,小皇帝的性命還要留著,但需讓他吃些苦頭,免得忘記了到底是誰將他推上龍椅的。”
他反手握住了白容波的指甲,輕輕撥弄著,又說到:“敲打乳母張氏就交給我來辦了,你好好養身子。”
他只說敲打,沒說到底要讓乳母張氏做什麼,白容波還想說些什麼,手指位癢,想起陳斯年不喜旁人置喙的性格來,將話咽回了肚子裡。
自從知曉她懷孕之後,陳斯年幾乎句句不離讓她養身子,白容波心裡像是搖了幾箱蜂蜜那樣甜著。
兩人又濃情蜜意的說了好一會兒話,陳斯年這才離開了慈寧宮,在回東華門東廠之前,他先到乾清宮去了一趟。
陛下正在唸書,宮人忙碌著換陳設傢俱帷幔等,見陳斯年來了,頓時各個收起手頭活,慌張的跪倒一片恭敬行禮。
陳斯年揹著手施施然的讓眾宮人平身,在眾人簇擁下,走進大殿內,抬手喚人將乳母張氏請來。
乳母張氏正在給小皇帝繡荷包,聽聞廠公來了,急忙放下手頭活,又將衣服頭髮整理了下,匆匆趕出去行了大禮。
哪怕入宮兩年多了,小皇帝在宮中也漸漸站住了腳,但每次見到陳斯年時,乳母張氏還是覺得小腿發軟後背一陣冰涼。
她永遠也忘不了,她剛帶著小皇帝進宮時,陳斯年帶著她在東廠大獄中走了一遭,在人世間煉獄般的情景中,他面色不改談笑風生,和她談起西南的風土人情,還問她小皇帝初入京城有沒有不習慣之處。
彼時,她兩股戰戰臉色發白,聽著牢中人淒厲的叫聲還要分神回答陳斯年的問題,整個人像浸在冰窖中一樣。
談話結束回到小皇帝身邊後,張氏足足做了三天的噩夢,只要閉上眼睛那些血肉模糊的犯人恐怖的樣子就會浮現在眼前。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乳母張氏開始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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