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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著笨笨著,但在細娘記憶中她平時眼神清亮亮的絕不是天生就蠢的,只是病了一場看著懨懨的,眼睛紅腫著沒什麼精神。
“乖,娘在這日,花兒別怕。”
“人呢,都死哪兒去了,爹孃回來也不知道接一下。”
楊父楊母說著話走到了院子中間,楊母扯著嗓子叫了聲,桑二孃的兒子他們的大孫子手一甩說:“爺,奶,我先出去了。”
桑二孃剛聞聲從屋裡鑽出來,扯著嗓子高聲罵:“兔崽子又往哪兒鑽,你屁股底下是有錐子扎著不能在家替人幹把活咋了。”
先前楊母本想數落大孫子,但被兒媳婦搶了先,臉一板訓道:“我說老二家的,大旺年紀不小了也該說婆娘了,你這麼兇他誰敢嫁過來。”
桑二孃也不害怕,挎著胳膊說:“娘,這小兔崽子自己還沒個人樣,說啥媳婦兒,等他正兒八經的學門手藝去,再給定媳婦兒。”
楊老頭開口了:“我前幾天跟老萬打過招呼,過幾天就讓大旺去跟他學木匠。”
一般來說做學徒年紀越小越好,師傅最喜歡帶十歲左右的,能幫忙多幹幾年活,學東西也靈光。
楊大旺十五歲了,現在開始做學徒已經算耽擱了,但楊家出了個楊天籟,不管是楊父楊母還是桑二孃自己,都情願孩子多念些書能出息一些,也好將老楊家發揚光大。
可事與願違楊大旺偏生不是個讀書的料子,偷雞摸狗闖禍在行,讀了那麼久的書,也就能勉強認識幾個人名兒,寫幾行字,讀封文縐縐的信就磕磕巴巴的卡在那裡了。
桑二孃對孩子的希望破滅,只能想辦法讓他學門手藝免得以後衣食無著,偏巧楊大旺性子跳脫,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剛開始在藥鋪做學徒嫌那邊藥味兒重,後來又去跟人學廚師,又嫌廚房油煙難聞,磕磕絆絆學學玩兒,到了十五歲實在拖不得了。
楊父楊母也不敢再縱著大孫子了,一家子這才決定讓他去木匠,嫌棄這個有味兒那個有味兒,學木匠總行了吧。
顧曉曉在屋子裡哄花兒也不出聲,楊母卻不讓她如意,她罵罵咧咧的推開了柴門的門,掐著腰吼道:“雞餵了麼,豬餵了麼,賊妮子就知道躲在這裡偷懶,誰家童養媳跟你一樣好吃懶做。”
好吃懶做四個字對細娘來說絕對是汙衊。細娘的記憶中顧曉曉可是清楚的看到,她天亮就要起來幹活,拾掇一家人的飯。還要管著清洗鍋碗瓢勺,喂院子裡的家禽家畜,除了桑二孃會給她搭把手,別人只會指揮。
“娘,餓。”花兒害怕抓緊了顧曉曉的衣襟,將臉埋在她胸口,細聲細氣的喊餓。
楊氏耳朵尖。往地上啐了一口罵道:“真是小討債鬼,天天喊餓,除了吃會幹什麼。”
這話就過分了。花兒被嚇的縮著腦袋,顧曉曉分辯了聲:“花兒才三歲。”
這還是細娘頭一次頂嘴,楊氏氣的將身子往後仰,說了聲:“好啊。你長本事了。還敢頂嘴了。”擼起袖子,就要拿竹棍抽顧曉曉。
顧曉曉伸手一把抓住了竹棍,露出了胳膊上的傷說:“我胳膊疼的厲害,抬不起來,這才沒有去喂家裡的豬和雞。”
楊氏年紀大了眼昏,湊近了看了眼,細娘的胳膊上果然一道道的新傷重著舊傷看著有些可怕,這才唸叨著:“真是嬌氣。我五六歲就開始割豬草餵豬燒飯幹農活,哪兒像你們這麼嬌。”
雖然喜歡在兒媳婦兒面前擺威嚴。將倆人兒都訓得服服帖帖的,但楊氏跟細娘也沒什麼大丑,她受了那麼重的傷,也不好開口再討些什麼。
楊氏每次提起小時候,都有一肚子苦水倒,碎碎叨叨的楊家上下都知道她五六歲開始幹活,還沒扁擔高就天天挑水了。
論起來,楊氏也是童養媳出身,多年媳婦兒熬成了婆,終於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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