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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偃羅漢一隻小眼左溜右看,半晌,他指著右側方一座突拔的高峰道:“兄弟,那座突出群山之上的高峰,大約便是黎丫頭告訴過你的‘歸來峰’了,啊哈,你己歸來,這丫頭片子卻為何尚不歸來?莫不成她還沒有看見麼?這偉大浩蕩的求親行列?”
楚雲咬著嘴唇向周圍看了看,他們的前面,是一條寬敞的大道,直達山腳,登山之路隱遮於一片樹林中,看得不甚清晰,除此以外,雖有幾條樵徑小路,卻非是他們這龐大而笨重的隊伍所可以通行的了。
狂鷹彭馬越眾上前,一雙火鑽般的眸子閃閃發光,他低沉的道:“盟主,大洪山乃鄂境第一險地,更屬大洪二子的總壇所在,吾等堂皇而來,他們沒有覺察不出的道理,但是,此刻,卻為何沒有一人出來招呼傳報?不論對方懷意如何,照常理講,都不該如此靜寂?”
楚雲心中急快的轉著念頭,半晌,他平靜的道:“不錯,在下也有同感,依目前情形看,這些朋友們似乎不大對勁,嗯,像是沒有親善之意!”
狐偃羅漢手搭涼棚,向左右一瞧,口中嘀咕道:“奶奶的,莫不成這些小子們想敬酒不吃吃罰酒……”
“酒”字剛才自他口吐出,前面林叢之內,已倏忽飛起十六隻銀鈴響箭,每隻響箭羽尾都繫著五彩繽紛的綢帶,像一蓬突然爆開的煙花,成為一個美麗的半弧,向天空搖曳升起。
楚大微微一笑,逍:“嗯,這是何意?”
狐偃羅漢呵呵笑道:“好了,大約一時還坐不了蠟,此乃大洪山恭迎貴賓之禮。”
說話間,一片急驟的馬蹄聲已傳了過來,不一會,六十餘騎出現在眾人眼前,正轉過那片樹林,飛奔而到。
隨著這批騎影出現的,在眾人百餘丈外,無論是草叢,樹下,巖旁,窪地,都站出了無數藍色勁裝,藍中包頭的彪形大漢,他們彷彿來自地底,尤聲無息,但是,每個人的武器上,卻俱皆飄拂著一根綵帶。
紫心雕仇浩深沉的笑了,道:“盟主,大洪山的排場真不小呢。”
大漠屠手卻有些不大服氣的哼了哼,低聲道:“咱們的威風也不稍弱……”
楚雲已將目前的形勢極快的做了一個推斷,他想:“大洪山現在所擺出的場面,應只是一種算為隆重的江湖迎賓之禮,至多也僅有著威震來人之意,嗯,他們的武器上都扎著綵帶,可見並沒有大興於戈之心,最少,在目前沒有。”
天狼冷剛肥壯而向橫裡發展的魁梧身軀,已在這片刻之間,在行列中自頭至尾溜了一轉,自然,他是在暗傳戒備之令。
來騎已經迅速接近,為首之人,是一個獨眼、獨耳、獨臂的五旬老人,他穿著一身金銀二色的線織綿袍,錦袍的色澤奪目,在陽光下閃爍生輝,然而,這身衣衫與他那猙獰而醜惡的面孔相襯.卻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失調印象。
他右邊,是位肥胖而高大的中年人,土布衣褲,帶著幾分野氣,五官卻生得極為細小,模樣兒有些與狐偃羅漢相似。
二人之後,一位慈祥的長髯老者,正向楚雲含笑,這位長髯老者,不是別個,乃是與楚雲有過一面之緣的大洪山長春堂堂主,大刀鐵戟潘世名!
跟隨在三人右側,五匹棕色大馬一字排開,楚雲一眼就已瞧見最右邊的一位,他熟悉得很,那是大洪山土字舵舵主一竿叟掌凌,掌凌的左臂軟軟垂下,看樣子,已經殘廢了,多日前,大柳坪一戰的遺蹟啊。
掌凌之上,端坐著那面目清癯的紅衣客——火字舵舵主丹狼李穆,李穆之上,則是白鶴馮逸,水字舵的舵把了。
三人神色各異,一竿叟掌凌冷沉淡漠,毫無表情,丹狼李穆拘謹而矜持,白鶴馮逸則親善的向楚雲微笑著,另兩位,則無疑乃五舵中金、木二舵的首要了,立騎於五乘之前者,頭髮稀疏,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