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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玉色一下子映得滿室生輝,青砂已經看直了眼,扶疏卻是渾不在意地往旁邊一站:“趕緊挑吧,挑完了我也好去跟主子覆命。”
青砂呆呆地站著,看著那些華美的布料,光澤瑩潤的首飾,件件看起來都那樣高貴,每一件都是她曾經見過,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擁有的,青砂猶自不確定地問了一句:“真是……讓我挑嗎?”
扶疏也算是見過了大世面的,青砂這番舉動在扶疏眼裡滑稽得很:“是了,你好好挑著,主子既然放開了讓你選,你切不要辜負了主子的一番美意。”
青砂愣愣地伸出手去,卻又猛然收了回來,看著身後的扶疏,見扶疏堅定地點了點頭,這才又伸手去摸。衣料柔軟而順滑,都是上好的絲緞,印花的、繡花的、織花的,全都是陪嫁時,宮裡置辦的上好料子。
這樣的東西,青砂何曾見過,再看那些首飾,有華麗貴氣的、有溫潤素雅的,各色各樣讓青砂看花了眼,直到扶疏又催了幾聲,青砂這才隨手挑了幾樣兒,壓根不敢多拿。
扶疏見青砂就捏著幾樣東西在那兒,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就走上前去,選了幾塊顏色清雅的料子,又挑了幾樣適合青砂的珠釵玉飾,一併放到桌上隨手扯塊布包了放到青砂手裡:“拿著吧,你拿少了,主子回頭該怪我的。你也看到了,這麼多口箱子,主子又慣來不愛這些,你多拿幾樣兒,主子反而會高興。”
青砂小心翼翼地捧著手裡裡重重的包袱,只初略的看了看,這包袱裡的東西,都夠她過上一輩子了。人往往是這樣,若是苦慣了倒也沒什麼,只是有的人,若是猛然間開了眼界,以後要再苦回去,那可就難如登天了。
這便叫做,由儉入奢易,如奢入儉難。
顧雁歌還讓淨竹去給青砂梳妝打扮了,這才讓青砂拿著東西去謝君瑞院裡。
只見青砂梳著精緻的頭,點著上好的玉釵,耳間墜著兩顆小小的珠子,卻明燦燦地在光線中閃著五彩光華,身上穿的卻仍是她做丫頭時的衣裳,青砂當時往鏡裡一照,只覺得頭上太漂亮了,而這身衣裳太粗糙了。
青砂進了謝君瑞的院裡,謝君瑞正在樹下的池子裡洗著筆,一抬眼就看見青砂娉娉婷婷地走過來,那特意妝扮過的模樣,在滿院子裡花花草草裡,顯得更加出挑。
直到青砂走到謝君瑞面前,嬌柔的身子如柳枝兒一般拜下去的時候,謝君瑞才回過神來:“你是……”
“回郡馬爺,奴婢青砂,爺……說奴婢的茶沏得好,爺院子裡眼下缺了侍候的人,郡主便讓奴婢來了。”青砂看著謝君瑞的衣襬,不由得又想起了嬤嬤的那番話,羞得滿臉通紅。
此情此景,含羞帶怯、萬般風情,謝君瑞連忙伸手去扶,卻被青砂盈盈一側身子,就讓開了。謝君瑞收回手,似乎也想起這不捨適,訕訕地道:“是你啊,來了就好,爺喝過你的茶後,再喝別的丫頭沏的,就渾不對勁。”
青砂笑道:“爺喜歡奴婢的茶,是奴婢的福分,以後奴婢一定好好侍候爺。”
“嗯,來了就好,杏雨到娘那兒學規矩去了,我身邊也沒個合意的人,正好你替些日子,待杏雨回來了,那時候你們再認識認識。粗一看,你和杏雨,還真有幾分相似。”謝君瑞看著青砂就又想起了杏雨,只覺得明明才離了片刻,就似是分開了很久似的。
青砂並沒有在顧雁歌那兒聽到過江杏雨的事兒,猛然一聽謝君瑞說出這個名字,而且語氣無比溫柔,心裡咯噔一下,對著這沒見過面的杏雨開始提防起來:“是,憑爺吩咐,奴婢定當竭力侍奉爺。”
淨竹本是送青砂過來的,一見這樣,轉身就走,回顧雁歌院裡去了。
淨竹還頗有些氣憤的跟顧雁歌把看到的事兒稟了,卻沒想到顧雁歌聽了卻露出飲了醇酒一般的笑:“淨竹,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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