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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的嚥著,剛才還覺得清香的粥,現在已是沒有半點感覺。
又一勺粥送到我的嘴邊,哥哥的聲音緩緩流瀉,“司馬重文治不錯,武謀卻差。當他看到我撤軍後喜出望外,不過一兩日便開了城門,被我伏擊了個正著。城中士兵又是久困心乏早沒了鬥志紛紛棄械投降,幾乎沒有遭到什麼抵抗就收回了‘御慕城’。但這司馬重畢竟是王爺,我只能押解回京由皇上處置。”
哥哥不是喜歡邀功的人,所說的故事自也平平無奇,激烈的戰爭由他口中敘述出來寡淡似我喝著的白粥。
“這樣不是最好嗎?”我柔順著喝著粥,曾試圖從他手中接過碗,卻被他不著痕跡的避開了。
我望著哥哥,口氣平平,“沒有太多人傷亡,國力不致過損,月內結束戰鬥民心不會渙散。沒有大肆殺戮不會人心惶惶,哥哥應該高興的。”
“可我犯了一個錯誤。”他停下動作,怔怔出神,“如果不是你,只怕我今日不是在這裡為你端粥而是自刎以謝天下了。”
我輕嘆著:“因為我們都想的太多想的太深,沒有人會認為司馬重會犯下如此痴傻的錯誤引狼入室。”手指攀上他的手臂,欣慰舒出口氣:“所幸天佑‘紅雲’,這一役‘梁墨’也受創甚深,短期內不會再有大動作了。”
言語間粥已見了底,他放下手中的碗,眉宇間仍是散不去的愁緒。
“我說過要給你一個明淨的天空,卻讓你見到了沙場的慘烈,對不起。”
我莞爾,“風家女兒,將門之後,這就是宿命。能為哥哥阻擋強敵,凝卿甚喜。”
他搖頭,“可我雖然破了數萬‘梁墨’大軍,卻仍是走脫了易承烈,沒能親手將他擒來。他日若再見,我必不放過他。”
易承烈不是我關心的物件,我一直的恍恍惚惚另有原因,只不敢說,不敢提。
我輕輕的搖著頭,望著哥哥俊逸的容顏:“我寧願選擇哥哥永遠都不要上戰場,那種壓力太沉重了,國泰民安不好嗎?我不想要一個流芳百世的將軍,只想要一個一生能陪伴在身邊的哥哥。”
絕美的容顏剎那有些煞白,半晌才伸出手揉上我的髮絲:“哥哥怎麼可能陪你一生一世?傻瓜。你總要嫁人的不是嗎?”
我低頭,算是承認了自己未經思索的話天真的可笑。
忽然抬起頭,嫣然微笑,“哥哥,不是下雪了嗎?我想為你煮茶。”
剎那的怔愣,哥哥的眼神帶著探索,眉頭緊擰,“你剛醒來,怎麼知道下雪了?莫非……”
糟糕!
我手指遙點著窗欞,“有霧嘛,還有凝著的冰稜,猜到的。”
“不行!”他伸手拉下我的床帷,眼神銳利:“你才剛醒,身子太弱,給我好好的休息。”
“不!”我固執的掀開床帷,“春節已過,今年怕是不會再下雪了。若等到明年只怕凝卿已身為他人婦,怕不能再如曾經那般任性妄為了。凝卿上次學了個方子,想為哥哥釀一罈梅花酒,哥哥就允了凝卿好嗎?”
他板著臉一言不發。終於慢慢的拿過床頭的大氅,一件一件僵硬的批在我的身上。
一場大戰,讓我誤了春節,卻勉強趕上了回暖前的大雪。梅花嬌豔明麗,豔紅的花瓣在雪白天地中媚骨傲然,寂寞高潔的綻放。
哥哥不准我碰落雪,那自然只有他去採摘花瓣上的積雪了。看他矯健的身姿小心捧著花朵抖著雪的笨拙,我的笑容漸放綻露。
夾著茶杯在沸水中煮著,心也如這水一般突突激滾。
過了春,我也及笄了,再沒有任何理由賴在家中,也再無任何理由成為爹爹和哥哥的羈絆了。
水汽迅速從夾出的紫砂杯上褪去,殘留下淡淡餘溫。
雪後的暖陽下,他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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