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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領導就是領導，人家神色如常，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的，談笑風生兩不誤。

雖然笑著，眉宇間有一股氣勢，說話不躲閃，不慌亂，一句話一個釘子，很篤定。湯子期也不敢一直盯著他看，低頭端起另一杯茶，給一旁側坐單人沙發的青年奉去。

&ldo;謝謝。&rdo;

聲音溫潤，不過有些疏離，像是某種玉石敲擊的感覺，分明是冷冰冰的，彷彿不帶一絲感情，偏偏又很勾人。

饒是湯子期心裡早有準備，還是尷尬得不行。

這才剛剛相完親，就上門拜訪了，難為他一臉平靜。

許是客廳裡太過安靜了，俞亮和藹地問她：&ldo;子期今年讀研二了吧?&rdo;

&ldo;嗯，快畢業了。&rdo;湯子期乖巧點頭，手安安分分地疊放在膝蓋上，乖得不得了。

俞亮又問：&ldo;今年多大了?&rdo;

&ldo;二十四了。&rdo;

&ldo;年少有為。&rdo;見何舒青出來，俞亮抬抬手，招呼她坐下，笑著跟她說，&ldo;現在這麼好學又聽話的孩子，真的不多了。&rdo;

何舒青是知道自己女兒的德行的，有些尷尬：&ldo;可別，您這麼誇她，她尾巴都要翹上天了。&rdo;

兩人又是一通寒暄，把對方的孩子誇得天上有地下無，越說越滿意。

湯子期的頭一直羞愧地往下壓。

後來實在無聊，眼珠子小心翼翼地亂轉，無意間瞥見對麵人正慢悠悠品茶。神色從容，半點兒沒有露怯，和她這副慫樣構成了鮮明的對比。

俞北平的手生得漂亮，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指甲都修剪得圓潤乾淨。他駕著腿兒，戴著眼鏡翻報紙的時候，眉宇間多少有幾分矜持的文氣。

品茶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

有一種超脫世俗的高雅。

在他面前，湯子期覺得自己特上不了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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