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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老孃見尤瀟瀟總是扯著張華不放,隻字不提別的,心裡也不耐煩起來。她是後嫁到尤家的寡婦,除了帶了前夫的兩個閨女,並未給尤家誕下一兒半女,族裡頭見無男丁,自然常常過門欺負。而自大姑娘出嫁帶走一批嫁妝,尤老爺去世之後尤家整個兒便江河日下,她是個沒腳蟹,帶著兩個閨女也不知省儉,吃的用的都要上上份兒,如今坐吃山空,只得跑來寧國府求大姑奶奶接濟。頭幾回每每能拿些銀兩回家度日,這些時候兒只覺得大姑奶奶越發冷淡起來。
早起,尤三姐又吵著要去巷子口作坊裡制一個新鮮的銀絲冠戴,尤老孃卻說要把她的首飾拾到當鋪裡換銀錢買米,母女兩個狠狠吵了一架,二姐只在旁邊哭。尤老孃氣急,掐了三姐一把,道:“小娼婦成日便知道嚎,連飯都吃不進嘴了,還浪著想新首飾!”尤三姐也哭了,委屈的叫道:“人家閨女兒都穿戴得好好的,我為何不能!”尤老孃急道:“你二姐的漢子都跑了,以後家裡更沒有接濟的,你還是不省心!”尤三姐擦了把淚道:“二姐沒嫁人,哪來的漢子!大姐夫上一回給我一錠金子叫打簪子,娘拿走了就不給我了!”
尤老孃聽了,倒不好再發作了,心裡不由有了主意。她能帶著兩個女兒再嫁到尤家,自然是風韻猶存,再瞧兩個女兒,一日一日長大,猶如花骨朵般兒嬌豔欲滴,往後也必將出落得美豔動人。她是過來人,自然懂得女人要趁好時候才能賣個好價錢。尤家敗落,自己是個寡婦再蘸,名聲不好,二姐與三姐再想找個富貴人家攀親便是不能了。若是嫁到寒門小戶裡,天天吃糠咽菜,倒不如去給官宦人家做妾,還能吃得黃湯辣水,穿金戴銀,若是能生下一男半女就更是後輩子有倚靠了。於是這般想著,腦筋第一個就轉到了大女婿賈珍身上。寧國府豪富,大姑奶奶又當家,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樓臺先得月,尤老孃迅疾令兩個閨女收拾得妥帖,僱了馬車就往寧國府來。
“我這回來是厚著臉皮求大姑奶奶一回,家裡後門樓子漏了雨,剛僱了人去修,裡裡外外都是閒人,你兩個妹妹總不好讓外人瞧見,所以讓她們往這裡暫住些日子再家去。”尤老孃索性破了臉把話丟擲來。
尤瀟瀟聽了,心裡冷笑,原著裡那般不堪,全是因了這個沒廉恥的娘,拿著閨女換銀子使,還算計到大姑奶奶家裡,如今這樣大咧咧的說話,還當自己是原先那個唯唯諾諾的尤氏,可是錯了主意!想罷,也不駁回,只笑道:“老孃說的也是,兩位妹妹嬌滴滴的,哪能便宜外人看去。”尤老孃聽了就很高興,暗道這大姑娘兒在家就喜歡要我的強,最後給人做了填房也不見好兒,我這主意也是為了她呢,嫁了這麼多年沒個孩子,還不是得自己妹妹來幫扶一把!
“住在府裡呢,還是不方便,一面是大爺,一面是蓉哥兒,都是外男,萬一見了也不好。”尤瀟瀟未說完,尤三姐便插話道:“怎麼不好!我上回見了姐夫,好和藹可親的人……”尤二姐聽她說得不堪,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尤老孃阻攔不得,再瞧尤瀟瀟,果然臉色變了。
“如此這般,更不能在府裡頭住了。你一個小姨子跟姐夫偶爾撞了面,不說假裝不記得,還到處張揚,傳出去你自己的清白名聲還要不要!”尤瀟瀟又道:“原先要給你們銀子回去自租一套院子住,如今看來先去家廟裡住幾日,好好修身養性罷了。”尤老孃聽說銀子眼睛先一亮,又聽她要打發人往家廟去,頓時青白了臉道:“大姑奶奶,這是什麼意思?”尤瀟瀟見她裝糊塗,冷笑道:“我能是什麼意思,我倒要問問你按的是什麼心,我還沒死呢,就急著把你閨女往府裡送,我索性把話與你說清楚,從今往後不能再帶著她們兩個入府。你們若是安分,不用來,瞧在我爹情分上,我一個月派人送五兩銀子過去……”尤三姐又嚷道:“五兩銀子哪裡夠!”尤瀟瀟氣得笑了:“三小姐眼裡沒這五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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