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1/5 頁)
陶君樸一番話說得不疾不徐,宛如江河緩緩流淌,水面波瀾不興。但是聽在徐瑛華耳中,卻有如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整個人陡然一震,臉色立即就變了。
☆、第3章
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程楚翹的飲食中下藥——而且是一種常規藥物,並非毒藥,徐瑛華自以為自己做的是一樁極其隱秘的事,絕對不可能會被人發現。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陶君樸竟然會想到替程楚翹抽血化驗,因此識破了她暗中動的手腳。
震驚過後,徐瑛華竭盡全力控制住自己慌亂的神情,強自鎮定地佯裝驚訝:“啊,你說什麼?楚翹的血液裡怎麼會有降壓藥的成分呢?她該不是吃錯藥了吧。”
“我已經詳細問過楚翹了,她從沒有亂吃不該吃的東西,更沒有吃過降壓藥。所以,這些降壓藥絕不會是她自己服用的。我猜,應該是有人偷偷摻在食物裡,讓她毫不知情地吃了下去。”
陶君樸的話聽得徐瑛華背心直沁冷汗,她努力不讓聲音帶出顫音:“這……不可能吧。誰沒事會摻降壓藥給楚翹吃呢?”
“是啊,我也在想,誰會偷偷摻降壓藥給楚翹吃呢?而這麼做,對那個下藥的人又有什麼好處呢?要知道沒有好處的事基本上是沒人會做的,尤其是還要冒風險。在別人的食物裡下藥——雖然不是毒藥,卻照樣有致人於死地的可能,一旦被發現就是蓄意謀殺。如果撈不到半點好處也甘心冒這種奇險,那個人一定是腦殘。你說是吧?”
徐瑛華像個木偶似的脖子僵硬著點了一下頭,被動地附和一句:“是啊!”
“所以,我就好好分析了一下,如果楚翹因長期誤服降壓藥而導致急性低血壓休克而死的話,誰將會是最大的受益人呢?”停頓片刻後,陶君樸看著徐瑛華一字不頓地說得緩慢又清晰:“結果我發現,這個人就是你——徐、瑛、華。”
徐瑛華活像被針紮了似的直跳起來,她又是心虛又是膽寒,色厲內茬地叫開了:“陶君樸,你胡說八道什麼呀!你想說是我在楚翹的豆漿裡下了藥嗎?你拿出證據來,否則我告你誹謗。”
相比徐瑛華的大吼大叫,陶君樸的神色平靜如故,他略帶譏諷地微微一笑:“咦,我從沒說過降壓藥是下在豆漿裡,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一時不慎自己說穿了自己的把戲,徐瑛華頓時啞然。瞠目結舌了片刻後,她乾脆撒賴放潑了:“陶君樸,我什麼時候說過豆漿被人下藥了,明明都是你說的,不是我。我可什麼都沒做過,別想汙衊我,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證明是我乾的。”
“是,我的確沒有證據證明是你乾的這件事。但是目前為止,所有的線索與猜測都指向你。因為你和楚翹住在一起,你最容易在她的食物裡下藥了。”
徐瑛華嘴硬死撐:“這套房子裡可不是隻有我和她兩個人住的,還有保姆呢?保姆張羅她的一日三餐,比我更方便下藥好不好?”
“嗯,保姆如果要下手的確比你更方便,但是這裡有一個前提——利益前提,下藥讓楚翹出事對保姆並沒有絲毫好處,她為什麼要冒風險這麼做呢?但是你就不同了,楚翹是程家億萬財產的繼承人,如果她意外身故,她的財產將全部歸她媽媽所有,而她媽媽只有她一個女兒,失去獨生女後,第二順序的繼承人就是你和你媽媽。屬於你媽媽的財產遲早也會是你的,這就等於你是唯一的繼承人了。所以我說楚翹一出事,你就是最大的受益人。沒錯吧?”
一直自以為隱秘的心思與盤算,此刻卻被陶君樸三言兩語就說破了,徐瑛華震駭之極地看著他,表情的恐懼慌亂再怎麼努力藏都藏不住了。而坐在她對面的年輕人,卻彷彿只是在與她作尋常閒聊般,自始至終的神色安靜,聲音平靜。
“你……你沒有證據,這一切都純屬猜測,我可以告你誹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