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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相思和若若同睡在一張床上,兩人都沒有睡著。
若若幽幽嘆了口氣,相思也幽幽嘆了口氣。
若若轉臉看相思,低嘆著。“相思姐,愛一個人真苦。”
“是啊。”相思慵懶地應。
“相思姐愛桀琅哥嗎?”
相思不回答,轉過頭來看她,見她眸中浮著淚光,反問:“你愛擎天?”
“擎天……”若若喃喃地念著這個令她心痛的名字,哽咽著。“擎天不愛我,他愛的人是桀琅哥。”
相思被驚動了,她出神的深思著,恍然低語。“原來如此”怪不得擎天看著她的目光總是敵視的。
“相思姐,一個男人為何會愛上一個男人?”若若微帶著哭音。
“不知道,你為何會愛上擎天?”
“不知道。”她吸了吸鼻子。
“這就是了,一旦被感情召喚,任何人都是無法解釋的。”說這句話的時候,相思覺得身體裡有說不清的震慄,猛然甦醒,指尖微微泛涼。
“我想,這就是天命吧?命裡無法測知的部分。”若若喃喃自語,語帶哽咽。“八歲那年,我娘嫁人作妾,十三歲那年娘病死,十六歲這年繼父賣了我,這些都是天命,都是我無法測知的部分,然而,在自己生死攸關之時遇上了擎天,我卻清清楚楚地知道,擎天將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人,相思姐,你對桀琅哥的感覺是不是也和我一樣?”
相思按捺住顫抖,若若的話將她喚醒了,從見到桀琅那一刻起,不就是時時刻刻在意著他、關心著他,讓他漸漸變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嗎?
她甚至私心的盼望著,桀琅能永久不變地陪伴她。
“既然把對方當成命裡最重要的人,對方又能真心伴你多久﹖”相思嘆息著,輕輕合上眼。
“那也不要緊。”若若的聲音如夢似幻。“如果擎天肯愛我,就算只有一天的真心,我都心滿意足。”
相思被若若的說法撼動了。
若若求之而不可得的真心,只求擎天能愛她一天。
她想起桀琅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這輩子你可能不放心嫁給我,但是我會一直跟著你,把我自己深深刻在你心裡,到了下輩子,或許你就會願意嫁給我了。”
和若若比起來,她才驚詫自己對愛情的渴求近乎貪婪、無魘,連桀琅下輩子都得到了,竟然還無法感到滿足?
第七章
行出龍泉鎮外,秋陽逐漸升起,驅散了冰涼的寒意。
四個人來到一處栽滿槐樹的大莊園前。
桀琅勒住馬頭,回頭對相思說:“應該是這座宅子了。”
相思打量著這座大宅院,忽然有些卻步。
彷佛又回到幼年那個風雪交加的夜,燭光搖曳中,葛家每一張臉都恍如鬼魅,目光都有如蛇蠍,不管娘如何仆倒在地悲勵哭號,鬼魅似的人影仍殘酷地將她拖出大門,用嚴峻尖刻的聲調把她和娘隔絕在門外。
回想起那樣下著大雪的深夜,她的背脊像燙上一塊寒冰似的冷。
對唯一付出一點親情溫暖的舅舅,也只在谷中相處過,然而在谷外的舅舅會是什麼模樣,她竟然一點也無法想象。
“相思,怎麼了?”
桀琅的聲音將她從那個雪夜給拉了回來,她靜靜注視著他,眼中的疑懼已讓桀琅看穿了。
“你害怕?”桀琅柔聲問。
相思蹙眉輕嘆。“沒什麼,想起一些往事罷了。”
“如果你害怕,立刻跟我走,我們一起到十渡找敖倪和丹朱。”
相思吸口氣,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到擎天臉上,擎天雖然面無表情,但相思心裡明白,他一定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