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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不然也不會。”
朝廷式微,想起陳知隆曾說過的此時朝廷早已處於風雨飄搖之中,並不是自己當日在鄉間時候以為的太平盛世,桃姑不由深深嘆息,劉夫人緩步上前:“楚爺有甚可嘆氣的,若生在太平年間,平順安康的過這一輩子也是了,只是總覺得少了些別的,現在雖逢亂世,卻也能四處走動,多些見識也好。”
這番話卻和平時能聽到的寧為太平犬,不做離亂人的話不一樣,桃姑不由一揖到底:“夫人此話見識果然和旁人不一樣,倒是在下多慮。”
劉夫人一笑:“這算什麼見識,不過是聊以□,說句不怕你惱的話,當日若不是經了這樣的異變,你也不會出海經了這麼一番。”這樣的話是桃姑從沒想過的,她對裘家只有無盡的怨懺,從沒想過還有因禍得福這樣的事情。
想到這裡,桃姑嗯了一聲:“要照這樣說,還該謝了那人?”劉夫人輕輕搖頭:“不是這話,仇是該報的,拋棄髮妻,進而還汙衊髮妻,只為自己攀龍附鳳,這樣的男子本就要萬人不恥才對,今日若換了別個,只怕早已一根索子吊死,那有今日這番遭際?”
這話說的桃姑豁然開朗,連連揖下去:“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劉夫人受了:“你的遭際,雖是異變所致,卻也要你有這口氣才成,不然你看這世間的女子,冤死的又少嗎?”
想起當日大嫂口口聲聲只讓自己去尋死,桃姑嘆氣,世間冤死的女子不少,她們大都賭了一口氣,只願死後化成厲鬼,攪的那負心人家宅不寧,日日不得安睡,但死後之事,虛無縹緲,誰能知道真有厲鬼嗎?
瞧見桃姑又在那裡深思,劉夫人一笑:“這些事,多的是時日去想,你的遭際,只怕比我還要好些。”桃姑後退一步:“夫人的遭際已是世間難得,況且伉儷情深,更是讓人羨慕,在下怎能有如此遭際?”
是嗎?劉夫人的眼微微向上一挑,話裡意有所指:“伉儷情深,只怕你的紅繩已係到別人腳上了。”是嗎?桃姑一愣,繫到誰人腳上?王老爺已走了上前:“話也該敘完了,我們還要去和林大爺告辭。”
說著就是一揖,桃姑還了一禮,起身時候他們夫妻已經相攜而去,看著他們的背影,那紅繩已係,總不會是繫到陳知隆腳上吧?
桃姑有些想笑,他是什麼人?陳家的家主,能在這條海路上行走十多年安然無恙,甚至連海盜都想拉他入夥不敢得罪的人,簡直就是神一樣的人,這樣的人,怎麼會有紅繩和自己栓在一起,再說這樣人家,侍妾是少不了的,自己可沒有月娘那樣的膽色,敢說出他若納妾,就要納十個面首這樣的話。
可是,哪個女子會想把自己的丈夫和別人分享呢?就像那個佛朗機女子所說,她只是林大爺的情人,到時情分散了,就自然離去那是何等瀟灑,而不要在別人眼裡十分羨慕的名分和寵愛。
只是那樣的瀟灑從容自己是學不來的,等迴轉家鄉報了仇,就依舊男裝行走,走到哪個地方,走不動了葬在那裡,姻緣一事,還是由它去罷。
王家全家剛離開不久,正月還沒過完就有一艘船停靠在島邊,這是林家設在漳州的商行派出來的船,下來的人竟是張大叔。
當張大叔被人引進陳知隆的屋子,見陳知隆坐在那裡,氣色極佳,說話響亮,張大叔的淚一下就下來了,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用手捂住臉哭,陳知隆眼裡已經有些溼,但還是拍著他的肩道:“張大叔,你是明白我的,這麼點小事怎麼應付不來?”
連說了數次,張大叔這才放下手,但臉上還是有淚水,陳知隆招呼他坐下,問問他路上情形,家裡如何。
張大叔說了數句才平復了心情,用袖子擦著淚道:“十二月時得了信,知道大爺離了那島,小的連年都沒過,連連攢趕到福建,尋了林家的船來到這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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