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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群酒量頗佳;陳子奇亦是不弱;季凡更是那種越喝臉越白,用東北話講屬於不好交的小白臉。三人酒量相當,興之所至,正是酒逢對手,而譚冰則享受特殊待遇,在旁用紅酒陪著大家。
席間馬超群對季凡是讚不絕口,直誇他眼光獨到,在鑑定古玩方面有過人之處,而季凡則非常謙遜地連連推辭,稱自己只是運氣好。談興正濃的他們自然而然轉到了十八居士的白釉瓷罐這個大家相同感興趣的話題上,馬超群三人全都拭目以待想聽聽季凡有何高見,他是如何發現這隻外表普通的瓷罐有不同之處的。
季凡見大家對此都饒有興趣,也不賣關子清了清嗓子說道;“人都好名,古玩這個圈子更是如此,質地往往反在其次,有名就好。一件古瓷,見者首先關心的自然也是出身,若是所謂的雜窯、小窯,即便感覺再好,有興趣出價的也十分罕見,這中間自然有因為不識真偽而不敢貿然認同的,但更多是因為不屬熱門、出身不名。
看到那隻白釉矮罐,它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做工雖粗,卻自有一股樸拙之氣,幾近灰色的釉色雖然渾濁了些,卻顯出一種特殊的味道,這種歸樸返真“禪”味十足的釉感現在的人即使想燒還燒不出呢。當時我就想這麼一件在外觀效果上與同時代的哥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古典抽象派”作品,如果僅僅因為是師出無名的雜窯便受如此冷遇實在是太可惜了。
其實,仔細想想,如今的許多名窯、名瓷曾幾何時不也都是作為“雜窯”受過世人冷眼嗎?如磁州窯、耀州窯之類。像元青花,以前知道的人並不多,後來被人家一考證立刻搖身一變成了搶手的香孛孛,如今的風頭甚至已蓋過永宣成了。在這一點上,人家老外似乎要比我們聰明,他們才不管你以前有名無名,是否官窯,只要瞧著賞心悅目就行。再拿大名鼎鼎的唐三彩來說,據說當年的盜墓賊在地下見到這些泥疙瘩時連正眼都不願朝它斜一下。
名這東西畢竟是個殼,它首先得有個可以附著的實體,有名和無名其實是可以互相轉換的,關鍵是要有點可以說出道道來的內容。不過話說回來,那些有時聽著都渾身舒服的名窯、名瓷,之所以有名,確實跟它們大多具有動人心魄的美學造詣有關,許多“雜窯”的審美價值確實不如它們,這也是事實。但就個案而言,並非因為名窯就一定如何了得,相反即便只生產民用粗器的“小窯”偶爾也有頗可一玩的。因名尋實和以實為重其實並不矛盾,它是同一件事情的兩面,而對於古玩收藏這行來說,唯名是論實在是害人不淺啊!”
“老弟的論斷精闢之至,我是茅塞頓開無比佩服,我敬老弟一杯。”馬超群舉起七錢酒杯一飲而盡,季凡見狀也豪爽地酒到杯乾。
“痛快,和老弟喝酒真是痛快。”馬超群高興地喊道,“你們慢慢喝,我去趟洗手間。”
“季凡我也敬你一杯,我先幹了。”譚冰很優雅地端起高腳杯,在深紅色的葡萄酒的映襯下,她那張平時冷若冰霜的俏臉也彷彿充滿了春意。
“謝謝你譚姐。”季凡連著兩杯酒下肚,白皙的臉龐立刻變得更加蒼白。
“老弟好酒量,陳老闆咱們接著再來。”馬超群不愧是酒精殺場的老將,不時活躍著場上的氣氛大聲張羅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瓶五糧液見了底,三個人均喝了六兩多酒,季凡喊來服務員算帳,服務員面帶微笑指著馬超群說這位客人已經買完單了。
“老弟,你不要介意,我和你一見如故,你這個老弟我是交定了,咱們誰花錢不都一樣。”馬超群輕輕拍了拍略顯鬱悶的季凡肩膀說道。雖然他和季凡交往的時日不多,但目光敏銳閱人無數的他明顯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潛力巨大,將來在古玩鑑定方面肯定是把好手,正是自己公司極需的人才,他心中對季凡已有交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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