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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小琴送回家去,安慰她不要害怕,沒人敢找她的麻煩,並告訴她這段時間不要來找我,我要出去避避風頭。和小琴分手後,我打了個電話給市公安局的一個朋友,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與他講了,告訴他我要出去避避,讓他幫我照顧一下家人和小琴。我怕陳老大不按遊戲常規做事;找他們的麻煩。
我很信任這位公安局的朋友。我曾經幫他出過一口惡氣,我就是為他的事坐了四年的“天井圍牆”,我沒有把他供出來,就憑這個他也一定會盡力的,他欠我一個人情。
我沒有回家,包了一輛車直接往哈爾濱去了。到了哈爾濱我才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叫家裡放心。我父母對這些事情早已經是司空見慣,除了囑咐我幾句,也是無可奈何。我叫他們給我寄了五萬塊錢,我要趁這段時間到廣州轉一轉,我還沒有到過廣州。
沒有想到的是,廣州的天氣會這麼熱,真不知道廣州人是怎麼熬過來的。廣州熱的方式不同於北方。北方熱的時候,也有三十七八度,但只要躲到背陰的地方,即使有微風吹過也是非常涼爽的,而廣州卻是不論你藏到什麼地方,都是熱得像從水中撈出來一樣,最涼爽的地方就是那些酒吧或者是咖啡廳高消費的地方。這時的廣州已經改革開放八、九年了,比北方繁榮很多,但空調還是沒有普及。
在廣州的這段日子裡,無所事事,幾乎每天都是在酒吧或者夜總會中度過,時間長了便結識了不少當地道上的人。廣州在各個方面都比北方先進一些,包括在道上混的人的思維觀念都與北方不同。我在廣州雖然沒有賺什麼錢,但也建立了一些雜七雜八的關係,耳聞目睹的學到了一點東西。
在廣州過得快樂而又無聊,完全不知時日,直到家裡的朋友打電話給我,說我那個公安局的朋友已經幫我擺平了陳老大的事情,說是隻要我回去擺桌酒,道個歉也就算了。我想了想,這樣也好,我總不能在廣州呆一輩子,這裡不是我的地頭,反正道個歉也不算什麼,又不用流血割肉的。於是,與廣州的朋友打了個招呼,喝了幾頓餞行酒便打道回府了。我對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精神還是學得很好的,往往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我都是以阿Q作我的榜樣,這次也不例外,我在心裡安慰自己,此時的低頭是為了明日更好的抬頭,大丈夫能屈能伸,韓信尚且有跨下之辱,何況我只是擺桌酒席,低一下頭而已。
這些日子,我對自己將來的發展已經是深思熟慮,看來我對自己這個地痞的定位實在過於簡單了,沒有勢力終究成不了大氣候,終究是個勢力單薄無所作為的地痞。要做就做大,做到跺跺腳地皮也要抖三抖的地步。
離開這個城市三、四個月,才知道自己對這個城市是有感情的。當踏上這塊土地時,才知道什麼是安穩踏實。
剛剛出了機場的出口就看見有人舉著牌子接我,牌子上寫的是:熱烈歡迎樑子回來。牌子下面是那個久別了的桃花一樣美麗的面孔。看到我向她走來,小琴歡快的直跳,象只小兔子。我走到她面前,把那塊牌子拉下來,颳了一下她因笑而筋起來的鼻子,說:“你是怕別人不知道我回來呀?搞得這麼招搖,你這個瘋丫頭。”她把牌子遞給旁邊的一個人,跳著過來,拉著我的手臂搖來搖去。這時我才看到還有一個人在旁邊,是陪著她來的,是我的那個公安局的朋友鄭迎旗。
“樑子,是不是見了美女就忘了兄弟?我在這兒站了這麼久你才看到?”鄭迎旗過來攬著我的肩笑道。
我輕輕的杵了他一下,笑道:“我還沒有追究你橫刀奪愛呢,你倒來個惡人先告狀?是不是吃醋了?”
鄭迎旗看了看小琴,搖頭說:“我倒是想奪,可她就是不想愛。”
小琴打了我一下,又虛踢了鄭迎旗一腳,嗔道:“你倆的事少把我扯進去,誰跟你們愛來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