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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全身都麻痺了,老師則繼續他的譴責,殘酷地侮辱我,說我只想享受*,並非真心希望懷孕生子。我則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場惡夢。他私下早就責備過我在道場外的世俗生活,但是從來不曾像今天這樣,充滿了敵意、憤怒與輕蔑。
第二章 從迷惘中覺醒(5)
坐下來之後,羞愧使我全身發燙;這幾年來,我對他的疑慮與日俱增,如今連我的信任感都完全被出賣了,一種*裸的、深不可測的痛苦,開始吞噬內心的一切,我劇烈顫抖著,茫然聽著老師的聲音隆隆作響,像是從遠處傳來一樣。
談話結束,他的座車離開之後,幾個朋友上前來擁抱我,尷尬地想說些什麼,我看得出他們眼中的困惑:老師用這種模式來開示,必定有某種靈脩的目的,我們的老師不可能是錯的……不過,哪裡好像不太對勁。我很感謝他們的安慰,但是那時的我只想消失不見。多年前我曾讀過一個故事,講的是一個受傷的年輕士兵從戰場返鄉,謠傳說他是叛國賊而遭村人驅逐。當他跛著腳一拐一拐地拖著一小袋隨身物品及食糧走出村莊時,他知道大家都在看著他,甚至也有人同情他。那就是我當時的感覺,備受羞辱的我,試圖迴避其他瑜伽行者的眼光,困難而努力地想走到一邊去。我感覺彷彿在場的一百五十人,要不就坐在那裡批判我,不然就是在可憐我,我迫切地想要獨處——我的心情如此悲慘,怎麼可能跟他人相處?
淚眼模糊的我終於找到坐落在短葉絲蘭樹叢中的一處聖殿。坐在硬梆梆的地板上,我嚎啕大哭、淚如雨下,就這樣哭了好幾個鐘頭。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我已經失去了寶寶,老師還苛責我。他這樣做對嗎?
我全身上下的感覺分明在說,對於寶寶這件事,他是錯到底了;但是,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讓他選擇在我顯然極為脆弱的時候,這樣勃然大怒地大加斥責?也許是因為我的電話留言觸怒了他,讓他以為我在質疑他的課程與開示的智慧。也許他已經知道我對他有所懷疑,並不全然信賴他。但是,為什麼要這麼惡毒又充滿憎恨地指責我?我真有他講的那麼壞嗎?
我的心在恐懼和悲傷之中碎裂了,我覺得我和我的世界之間的聯絡完全切斷了,也和自己的存在分離了。我選擇的靈脩之途正確嗎?這個團體對老師如此虔誠愛戴,我怎麼可能繼續歸屬其中?如果再也無法遵循這條道路,會不會影響我的婚姻呢?如果選擇離開,放棄靈脩家庭和整個生活模式,我受得了嗎?在這封閉的時刻,舊日熟悉的絕望感又佔據了我。他的話不僅使我陷入自覺醜惡的深淵,自己內在的聲音也附和著確認,我根本就是有問題。
自從懂事以來,我就一直企圖證明自己的價值;記得在青少年時期,有時我會跟當律師的爸爸在餐桌上辯論,他總是非常以我為傲,而當我舉出具說服力的論點,令他印象深刻時,他更是寬慰。
回想過去,我也不斷用同樣的模式面對所有的老師或其他權威人士,我的心直往下沉。腦海中接著又浮現了媽媽的影像——她躺在床上看推理小說,床頭放著琴酒加汽水——她跟憂鬱症和焦慮搏鬥的情境,不禁排山倒海而來;也許,我不由自主地想表現得既堅強又沉穩,只是某種避免重蹈母親覆轍的模式。
我究竟是不是個充滿愛心的人?或許,幫助客戶或朋友,只是我尋求他人感激與肯定的模式罷了。我所有的努力——修讀博士學位、做個優秀的瑜伽行者、做個好人……都表明我是一個缺乏安全感、有缺陷的人。我實在找不到自己有哪些值得認可的優點。
在極度悲痛與絕望之中,我像以前一樣,向我稱之為“摯愛”的存在求援,長久以來,無私關愛且覺醒的覺性一直都是我的庇護者。當我輕聲低語著“摯愛”,渴求歸屬於充滿愛的覺性時,變化就發生了。起初,變化非常細微,只是一種不再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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