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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避開一個,卻讓第二個打中,唉喲大叫一聲,滿臉雪花,狼狽不堪。
安樂見其慘狀,不覺低笑一聲。
那邊容若怪叫連連地衝過來,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竟是一個沒站穩,跌了個大跟頭。
安樂見之大笑,容若手忙腳亂地站起來,雙手在雪地上亂抓,安樂再也不用楚韻如提醒,轉身要跑。
楚韻如卻一把拉住她:“別怕,對付惡人就該打到他聽話為止。”說著拖著她亦去揉雪團。
一時間,三個人在梅林之間,飛奔來去,那雪球飛來飛去,轉瞬散開,化做無盡晶瑩飄絮。
尖叫聲、驚呼聲、歡笑聲、隆叫聲,此起彼伏,竟是響徹深宮。
在遠處遙遙觀望的太監、宮女們,無不面色慘白,人人兩眼灰朦朦,恍若夢遊。
肯定是做夢,絕對是做夢,一定是做夢。
他們最美麗、最溫柔、最大方、最有風度的公主殿下啊,怎麼可以這樣肆意地奔跑,這樣縱情地歡笑,這樣肆無忌憚地玩鬧呢?
遙遙高樓乙上,有人倚欄而立。天地之間一片飄絮,那遠處的紅梅獨豔,奪人眼目,比紅梅更奪目、更耀眼的人,卻在梅林中,玩笑無忌。
那樣的笑聲裡,聽不出一絲憂慮。半點煩愁,誰能想像得出玩笑的人,其實陷於絕境之中,個個都有萬種煩惱。
寧昭輕輕嘆息一聲,為什麼總能歡笑,為什麼總能帶動別人一起歡笑,為什麼所有的困境煩憂,都彷彿不存在?
他伸手搭在欄杆上,或許天氣大冷了,所以指尖一片冰涼。
“皇上……”身旁的總管太監梅公公關切地低聲喚。
他沒有回答,只是轉身,走回這最高處的殿閣之中,大門在他身後關上,隔絕了那遙遙傳來的歡快笑聲。
他只是靜靜走向案前,在堆積如山的奏摺中隨手抽出一本。
很久以前,也曾有過,大雪天,歡笑著堆雪人、打雪仗的小小男孩,而現在,飛雪飄飄,紅梅經霜,他卻再無心情去賞玩,再無時間去玩笑了。
歡聲笑語,彷彿,那已是上輩子的事了。
不過,誰又在乎呢?王者快樂與否,從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決定千千萬萬人是否快樂。
他輕輕勾了勾唇角。快樂,真的從來都不重要。
容若累倒在雪地上,仰面朝天,望著朵朵紅梅,浩浩長天。
多久沒有這樣暢快歡笑過了,他自己都已不記得了。卻還記得,當宮女們又急又忙找過來時,同樣半倚在樹邊,笑到無力的安樂,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在宮女的簇擁中回宮。
臨行時,她沒有回頭再多看一眼,卻只是輕若無聲地說了一句:“謝謝你們。”
那樣輕柔的道謝,卻讓容若一陣心酸。
謝他什麼呢?他能做的,也無非是在遙遙見到這女子帶著憂傷的容顏時,故意扔一個雪球過去,胡鬧一番,讓這美麗良善而高貴的女子,暫時忘卻煩憂,僅此而已。眼前的困局,他解決不了,他連自己都幫不了,又如何還能助得了旁人。
逸園的侍衛們,終於趕了過來,人人臉色古怪地走到近前施禮。
容若笑一笑,勉力站起,拍了拍身上的雪,又拉起靠坐在樹邊的楚韻如,淡淡道:“好了,玩完了,回去吧!”
打了一場雪仗,越全身筋骨,但是雪花順著衣領化成水流進去,終究還是不舒服的。回逸園後,兩人急急換了衣裳,又令人熱了酒來驅寒取暖。
容若出奇地沒有和楚韻如多說什麼,只是一杯接一杯,喝著悶酒。
楚韻如靜靜地等待著、陪伴著,既不勸他,也不攔他。
容若一連喝了十幾杯,微微有了點醉意,才輕輕一嘆:“寧昭到底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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