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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彈唱,一曲琵琶,竟讓這門前早已冷落的女子,重又在京城紅了三年。
名妓林清波,琴棋書畫皆稱絕,朝中權貴盡垂涎,公子千金一擲贖美人,得罪七八個當朝重臣,為的不是金屋藏嬌,只是想成全一個一面之緣,一詩相交的友人,重新得回多年前青梅竹馬的戀人。
在一個深秋的夜晚,公子攜妓泛舟,以荷葉為杯,山水為餚,飲酒看美,醉意濃時,揮筆寫下“五都賦”。文章華美,字句清奇,一時傳遍楚京,弄得京師紙貴,也傳到千里之外,江洲城中的一位奇女子手中。
司馬芸娘出身不過是一商賈之門,父親因要附庸風雅,所以請人教獨生女兒詩詞文章。
誰知司馬芸娘天生聰慧,一點就通,一學便精,短短三年,換了十幾個先生,竟再也沒有人自恃有能力做她的老師。
旁的女子學文章也不過是閨閣中的點綴,她卻愛肆意揮灑,與男子品詩鬥文,絕無拘束,不過半年之間,竟是名滿江州。江州的才子名士,若不能與司馬芸娘一敘,在人前都抬不起頭來。
後來司馬芸娘父母因病故去,留下偌大家財,足夠她一生開銷。司馬芸娘向來無心謀利,索性把生意都轉讓給他人去做,自己廣開家門,結交天下才士,詩酒風流,品評文章。
司馬家的大門永遠賓客如雲,座中客常在,樽內酒常滿。或琴或簫,或吟或嘯,各種聲音都常常在司馬宅內迴盪。
世人對司馬芸孃的評價紛紜,有人說她才慧出眾,有人說她放蕩淫亂,有人說她行為不檢,有人說她特立獨行,或誇或罵,或褒或貶,她一概只當清風過耳,自行其道。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一部五都賦,心中記住了一個據說叫聞琴公子的人,即時神往,生出結交之意。她是個想做便做之人,當時便收拾行裝,前往京城。
漫漫三千里,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只為對文章的熱愛,竟也一路行來。聽說聞琴公子愛出入青樓,她竟然也委身於青樓,賣藝不賣身,不出一月,她的才名美名,傳揚於京城,果然等來了慕名而至的聞琴公子。
他與她的第一次相會,被傳成各種不同的版本,在坊間流傳。
有人說他們一見鍾情,有人說他們一夜風流,更多的人卻只說他們談了一夜琴,爭了一夜詩。
自那以後,司馬芸娘就離開了青樓,用回本名,在京城買地開了一處書館,立時滿城名士慕名而至。
聞琴公子依舊南樓鶯鶯北樓燕,衣襟常帶脂粉香。司馬芸娘依舊愛男裝灑脫,混跡於名士才子之中,爭詩論詞,鬥文比琴。
可是,不管如何風流肆意,聞琴公子每日必至芸娘書館。不管如何賓客盈門,每天總有一段時間,司馬芸娘閉門謝客,掃榻靜待。
這樣的日子過了足足半年,楚鳳儀把蕭離招進宮,談到他年歲已長,問他屬意楚家哪位小姐。
蕭離卻只說,此生非芸娘不娶。
一開始,誰也沒把他的話當真。蕭楚聯姻是祖訓,蕭家男子縱心有所屬,只要娶了楚家女過門,另納妾室便是。
可是楚鳳儀才一提納妾之事,蕭離當即變色,聲言漫說婢妾,除了芸娘,他絕不會再娶第二個女子。
楚鳳儀還要再勸,蕭離卻毫不給這位皇太后面子,拂袖而去。
次日,蕭離把他的一半封地、爵祿,彙編成冊,獻入宮中。他自己白衣負杖,以王爺之尊,在長街之上,三步一拜,一路拜至太廟,到達太廟時,他額頭、雙手、雙膝,全都磨得鮮血淋漓。
太廟之旁,卻早已跪了一個身影,倩影纖纖,明眸婉麗,竟是司馬芸娘,聞訊先他一步到了。
二人相視一笑,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跪在了一起。連跪了七日七夜,其間怒雨狂風,衣發皆溼,顫抖的身體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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