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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出聲,在離男生耳朵很近的地方又問了遍歌名。
凌晨兩點是個很奇妙的時間。
不像三四點那麼萬籟俱寂,也不像晚上十二點,一切還未完全歇息。
它夾在困頓和清醒之間,讓你很容易心有波瀾。
聽清聞聲問題的人重新靠了回去,一邊敷衍地聽著電話那頭的責罵,一邊拉過聞聲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讓她手心朝上,用左手食指,在她手掌上寫下歌名。
男生寫這歌名的動作並不專心,寫兩筆停兩筆,回一下手機那端人的話。
待聞聲憑藉手心裡略微有些癢的觸感辨認出那幾個字時,耳機裡的歌正好放到最後一句——
「在你出現的那天,所有便利店,都販賣心動。」
聞聲輕握了下攤在李延時腿上的右手。
左手無意識地一動,扯到卷子,紙張劃破此時寂靜的空氣,發出「刺啦」一聲。
剛李延時給她寫的字是「心動販賣機」。
聞聲手指微動,收回手,去整剛被扯亂的卷子。
第44章 402日的更新
這天到最後不知怎麼, 又變成了通宵。
當然是兩個人的。
通宵這種事,放在一個人身上,顯得沉悶又孤寂。
南方陰冷潮濕的初冬, 凌晨三四點, 無人的寂靜深夜裡,獨獨亮一盞冷白色的燈管,像是全世界安靜的只有你一個人。
但放兩個人身上, 除卻多了那層的熱鬧外,好像還能抽絲剝縷出一些別的什麼東西。
寫字時偶爾碰到的手肘, 安靜無聲的夜裡, 除你之外, 另一人的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一切感官被放大,像在跟你講,此刻,這一秒, 在這深夜裡暗潮湧動的心緒與曖昧。
這個週末過後一直是連綿的陰雨天,天氣預報預告往後一週都有雨。
小雨轉大雨,再轉小雨。
雖然氣溫依舊徘徊在零上, 沒怎麼降, 但任誰也扛不住這樣連續的濕冷。
文童蹦跳著從教室外進來,兩隻手縮排袖口, 甩著空蕩蕩的袖子:「媽呀, 今天太冷了。」
「你是不是穿得太薄了?」聞聲停了筆, 習慣性地拉高自己的毛衣衣領。
文童縮著脖子甩了甩腦袋, 妄圖把從外帶進來的涼氣驅趕開。
兩天前王建國再次調了下班裡的位子,文童和文越被換到了斜前方, 跟聞聲和李延時隔了兩排。
文童擠到聞聲的位子裡,貼著聞聲坐下,小聲跟她咬耳朵:「李延時的媽媽來了,正在辦公室找王建國。」
聞聲目光在身旁的空位上落了一下,食指微蜷,勾在毛衣的衣領,反應有些遲鈍地轉回來:「他媽媽嗎?」
「嗯,」文童半個屁股坐在聞聲的椅子上,「感覺他媽跟梅奇蘭有點像,但有沒有那麼女魔頭」
文童回憶著剛路過辦公室在門口張望的兩眼:「說話客客氣氣的,但你打眼一看就知道,她再客氣說的話也沒什麼商量的餘地。」
聞聲把眼鏡取下來,對著鏡片哈了口氣,用袖子去擦上面的霧氣。
她向來對外界的事情不太關注,對文童說的事,自然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當然文童也不管她聽沒聽,純屬是為了說一說,滿足自己的表達欲:「好像還是說讓李延時出國的事兒,他不願意,正在辦公室」
「聞聲!」周佳恆從前門探進來半個身子,扶著門框,「班頭喊你。」
聞聲把擦了一半的眼鏡重新架上,按著桌子站起來:「來了。」
文童向外半轉了身體,給要出去的聞聲騰位置。
因為月考,這週六臨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