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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疲軟,本來艱難挺直的身子,這麼一閃躲,再穩不住,直直倒在地上,馮宗英見狀,連忙扶住她,一觸到她滾燙的身子,皺眉喊道:“這娃都病得這般嚴重了,哪還能有假?”
殷平不信,“昨日她還好生替妍妃娘娘煎藥,哪裡有風寒症狀?我……我不信!”
“據老夫所知,你向來與黎子何不和,為何偏偏那個時候去找他?還借老夫的名義?你怎知黎子何昨日未染上風寒?更何況不是所有草藥入罐,味道都能辨認出來,你可知妍妃的藥里加的是哪味藥?”馮宗英扶住黎子何,一聲聲逼問。
殷平心中一急,道:“柒硝粉異味奇重,怎麼可能嗅不出來?”他可是怕黎子何嗅不到,特地選的一個最好發現的藥材……
“夠了!將殷平拉下去!”雲晉言終是再看不下這種一戳便穿的小把戲,甩袖走了。
殷平臉色大變,才恍然紕漏出在自己身上,為何如此沉不住氣說出了柒硝粉?未來得及向妍妃求饒便被人拖了下去。
妍妃欲要下床,被小橘攔住,只輕聲問道:“黎醫童可還好?能站起來麼?”
黎子何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打起精神,躲過馮宗英欲要扶他的手,站起身道:“奴才無事,謝娘娘關心!”
“黎醫童還是回去好生歇息吧,這幾日的藥本宮還是喚小橘去取好了。”
“謝娘娘恩典!”
黎子何謝過恩,狠力眨了眨眼,撐著身子離開。
馮宗英只覺得自己再一次被無視了,好心當驢肝肺,好意去扶她居然不領情!“哼”一聲朝著與黎子何相反的方向走了。
黎子何終是可以喘口氣,秋日明晃晃的太陽有些刺眼,使得腦袋愈發沉重,眼前更似被人蒙上黑布,雙腿好似不是自己的,沒舉起一步便萬分艱難,不知行了多久,好似回到自己的小屋,好似見到一張軟榻,再沒有思考的餘力,整個身子躺了下去。
沈墨雙手將黎子何接住,打橫抱在懷裡,環顧四周,確定無人,一躍而起,抱住她坐在一處樹幹上。
手中的女子輕若無骨,柔韌如柳,兩彎眉毛擰在一起,讓人想要伸手撫平,濃密的睫毛附在下眼瞼,微微顫動,明明渾身滾燙,雙手卻是冰冷,緊緊抱住沈墨,整個人往他懷裡鑽,沈墨心中一陣悸動,想要推開,卻又不捨,舉手拂掉她髮間沾上的落葉,從袖間拿了些藥喂她吞下,便任她抱住。
黎子何的夢中一片冰天雪地,夢裡她是一個孩子,九歲的孩子,渾身只有一件破舊的單衣,茫茫雪地,只有她一人隻身行走,入眼之處盡是雪白,白得刺眼,突地那片雪白中沁出血來,殷紅的鮮血,追逐著她的腳步,愈來愈近,愈來愈濃,黎子何全身上下,除了冰冷,恐懼,再無任何知覺,她開始奔跑,不要命的在雪地裡奔跑,一次次摔倒,爬起來,再摔倒,再爬起來……
驀地掛起一陣微風,夾雜著淡淡的藥香,所到之處那片血跡漸漸退散,黎子何彷彿觸到溫暖,多一點,想要再多一點溫暖,想要抓住那風,手中虛無,想要留住那藥香,風過香散……
黎子何追逐著那陣微風跑去,卻是腳下一空……
猛地睜眼,入眼是熟悉的暗灰屋頂,右前方是熟悉的小窗,銀白月光透過窗紙,留下一層稀薄淡影,是夢啊……一場夢……
黎子何欲閉眼繼續睡覺,猛然想起哪裡不對勁,一個翻身坐起來,回頭間,便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自己書桌前,沒有光亮,只接著微薄月光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可那雙眼,在黑暗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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