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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個橋段真的很老……&rdo;季笙鬱悶了一會兒，&ldo;你之前那個坑都沒填完，就別考慮寫這麼一個費力不討好的東西了。&rdo;

&ldo;沒打算寫，這是作業，&rdo;項祖曼無奈，&ldo;我們導師讓編寫橋段分析人物性格情緒來著。不按套路出牌的導師就有這點不好，我學的是漢語言文學，他非要教我寫小說。&rdo;

&ldo;那還不好，你不是就想寫小說麼，人家可是金牌名師，&rdo;季笙嘆口氣，&ldo;剛說哪了？&rdo;

&ldo;但橋段寫多了就容易職業病。我現在好好看個文，滿腦子都是&l;如果換個詞應該用什麼&r;，&rdo;項祖曼吐槽，&ldo;一天天的，心累。&rdo;

&ldo;所以一發生什麼就會衍生出新腦洞，比如這次……&rdo;唔姜季笙看了看項祖曼的表情，非常明智地把&ldo;被強吻&rdo;三個字嚥了下去。

&ldo;無所謂，&rdo;項祖曼知道她要說什麼，&ldo;無所謂啊……男主露面不就是來告別的麼，這種任務九死一生，女主是最高長官必須親自下令，他們會說什麼？&rdo;

&ldo;無聲告別吧，女主難道還能說讓他別去麼，&rdo;季笙想了想，&ldo;早點回來？這個又太小女生了。&rdo;

&ldo;我覺得這個場景要安排一個時間限定，要不然太平淡了，&rdo;項祖曼說，&ldo;比如說，倒計時五分鐘。&rdo;

項祖曼聲音不大，但有一種很獨特的威嚴在，&ldo;倒計時五分鐘。&rdo;

她從箱子裡拿出一套嶄新的作訓服，像一個盡職盡責的妻子一樣幫周自恆穿戴，手指摩挲過領口，挽起袖子，然後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周自恆的臉。

在那些欲言又止的面容之間，響起一個冷漠的聲音，&ldo;倒計時三分鐘。&rdo;

周自恆回望過來，他一把抓住那隻意圖離開的手，於眾目睽睽之中傾身而上。

項祖曼沒躲，她開啟唇齒讓人攻城掠地，可是卻不像尋常女子一樣閉上雙眼。她目光沉靜直直看向前方不知名處，既狠心又絕情，沒有半分哀慟不忍之色。

&ldo;如果最後我沒回來，你……&rdo;

&ldo;如果最後你沒回來，&rdo;項祖曼的目光從遠方收回，盯著周自恆，&ldo;可千萬別指望我為你要死要活，永遠不會。&rdo;

項祖曼低頭看一眼手腕的表，&ldo;你沒有正常的戶籍登記，而我們內部的名單上又沒有你。我會清空世界上關於你的全部記錄，周自恆這個名字會很快被遺忘。到時候你就，異國他鄉，荒郊野嶺，孤魂野鬼……&rdo;

她&ldo;呵&rdo;了一聲，轉身去取別的什麼東西。

周自恆一直盯著她的背影，足有三四秒鐘，突然笑了，&ldo;真狠。&rdo;他朗聲道，&ldo;放心，我要是成了孤魂野鬼，必定夜夜入夢，非要你個結果不可。&rdo;

&ldo;倒計時一分鐘。&rdo;

項祖曼又走回來了，誰都沒再說話，靜靜地等那一刻到來。

&ldo;十，九，八，七，六，五……&rdo;

周自恆緩緩抬起手，敬了他人生中最特別的一個禮，頭也不回地走了。

項祖曼站在他背後，一直到看不見那個熟悉的背影，才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