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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穿鞋子,買了做什麼,他說我雖然穿不著,看看也是好的。一個聾子明明聽不見,但是他見別人在奏音樂時,想要做出一副深思欣賞之狀。這雖是人心中反常的行動,卻是很常有的行為,他們是在心裡面求滿足,來彌補自己的缺憾。”
卞玉京忙道:“侯相公,香君還是個小孩子,有些話你不該告訴她的。”
朝宗看看香君,微微地笑道:“她總要長大的。”
香君也莫名其妙地紅了臉,隨即抬起了頭,道:“玉京姐姐,這也沒什麼,侯相公至少是規規矩矩當我們是朋友在說,有些人口沒遮攔地拿我們開胃,甚至於說些更粗俗的笑話,我還不是得聽著,我雖是個清倌人,但是跟大家閨秀還差上一大截呢!那來這些講究。”
卞玉京微怔道:“香君!你怎麼這樣子說話呢?清倌人跟大家閨秀一樣的尊貴,那個客人要是在你的面前講了粗話,或是過份的輕浮,你可以拔腿就走,就是告到官裡,也沒人說你失禮。”
香君卻冷笑道:“玉京姐,這都是咱們自己在哄抬自己而已,在別人的眼裡,清倌人只不過是一對大蜡燭跟幾百兩銀子而已,有什麼差別呢?所以我從沒有端過清倌人的架子,咱們要看得起自己,不在這上面爭。”
“那……要在什麼地方爭呢?”
香君道:“這個我一時也說不上來,反正我並不以自己是個歌妓為恥,我們的職業雖不高尚,但我們的人品卻不低賤,有些地方,我們比那些鬚眉男子,衣冠大夫,更懂得廉恥,更明辨是非。”
侯朝宗不禁道:“好!好志氣,說得好,香君,為你這番話,我值得敬你一盅酒。”
他果然恭恭敬敬地為她斟滿了一盅酒,香君也泰然地一飲而盡。
卞玉京笑說道:“香君!你也真是的,侯相公不過是跟你客氣,你倒人五人六,像是真的了。”
香君道:“沒什麼好客氣的,我相信我自己說的是真話,領得起他這一杯酒。”
朝宗道:“我也不是客氣,更不是虛情假意,是誠心誠意地敬酒。”
卞玉京看了兩人一眼,笑道:“你們兩個人一個是誠意正心,一個是問心無愧,倒是心心相印,相敬如賓,看來竟是我多嘴多事了。”
香君不好意思地道:“玉京姐,你不會說話就少亂用成語,什麼叫相敬如賓,心心相印,你懂不懂?”
卞玉京笑道:“我雖然沒有鄭癲婆那麼好的學問,但這幾句普通成語還不會用錯的,看來我不但是多嘴多事,連人在這兒都是多出來的,我走好了。”
她說走就要走。
香君忙道:“玉京姐,你走我也走。”
卞玉京笑笑道:“我有門戶要照顧,不能光陪你們,你走算什麼,總不是要幫我招呼客人去,那可不敢當,回頭你娘找我算賬,我可受不了。”
朝宗把香君也拖住了。
香君何嘗想走,不過不太好意思而已,朝宗一拖,她也就順勢坐下了,而且就坐在朝宗的腰上,她掙扎著要起來,朝宗卻不放人。
朝宗把她抱得緊緊地道:“別走開,聚少離多,這一別後,要好久才能再見呢!你也跟我溫存一下。”
香君白了他一眼,道:“還說呢!他們一定看出什麼了,回程上,妥娘姐姐就一個勁兒的笑我,說我們兩個怎麼樣怎麼樣,其實天地良心,她還由你背了半天,比我跟你還親熱呢!”
朝宗笑道:“天地良心,當然是我們親熱。”
香君道:“她怎麼知道,除非你告訴她了。”
“我告訴她這個幹嗎!”
“那或許是她從我臉上看出了什麼了。”
朝宗道:“沒有的事,少女少婦,或許會有點兒不同,但那絕非旦夕之間就能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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