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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竟大有相見恨晚之勢,兩個同樣狷狂的人臭味相投,越談越投機,從此止安就正式跟謝斯年學畫。顧維楨也想過要付給謝斯年課酬,誰知碰了一鼻子灰,謝斯年只說自己從不缺那點錢,教止安也純粹是出於個人喜歡,他跟止安並不師徒相稱,人前人後都直呼姓名。
止安師從謝斯年之後,有了最好的老師的專業指導,技法自然與以前不可同日而語,謝斯年果然對她異常喜愛,不但將所學傾囊相授,人前人後常說他現在帶著的幾個研究生都不如止安的靈氣,還把止安稱做他的“卡蜜爾”。
大家都以為,按照止安對畫畫的情有獨鍾,她必定會選擇成為藝術生參加高考的專業考試,沒想到她並沒有這樣的打算,而是跟止怡一起參加了當年的普通高考。止怡問過她,既然喜歡,為什麼不把這個當成自己未來的職業,止安只是半真半假地說,大多數畫家都是死後才作品大賣,她受不了生前的潦倒。
第六章飛鳥和島嶼(3)
七月初的傍晚,紀廷從劉季林的家裡走回學校,他想起之前答應過止怡,高考結束後要為她參謀一下填志願的方向,於是在回家之前,先繞到了顧家。
這個時候止怡跟顧伯伯夫婦一般都是在家的,可是紀廷在他們家門前敲了許久的門,也不見有迴音,正納悶著準備折返回家,才聽到門裡的動靜。門開後,止安帶著一身松節油的氣息站在門口。
她扶著門,微微側著頭打量他。
“止安?”紀廷有些意外,“哦,我找止怡,她在家嗎?”
“她出去了。”止安說道。
“那……”
她打斷他,“你問我爸媽是吧,他們跟止怡一起出去的,剛去沒有多久,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所以你也不用等他們。”
“哦,這樣呀。”紀廷點頭,發現止安在用那種“還有什麼事就快說”的眼神看著他,不由有些尷尬。
他本來是要對她說,“那好,我明天再來。”可是說出口卻成了,“你是不是在畫畫,介意我看看嗎?”
止安的手從門上放了下來,勾了勾嘴角,“當然介意。”如願地看到他稍顯無奈的表情,她才笑了一聲,“進來吧,不過沒有什麼好看的。”
紀廷隨她進了書房,畫架上是一幅看上去完成得差不多的油畫,止安沒有過多的招呼他,專心在畫布上潤色。紀廷在她身後靜靜看了一會,畫面的色調偏暗,看得出有廣袤的海面和一隻在半空中盤旋的大鳥,海水相當平靜無瀾,但天空中烏雲陰沉,似乎有一種狂風暴雨將臨的壓抑感。
“是海鷗嗎?”他問。
止安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除了海鷗,還會有什麼鳥會在暴雨來臨前還在海面盤旋?”他質疑道。
止安的手沒有停下來,“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只能飛不能落地的鳥?”
“嗯,是不是《阿飛正傳》裡張國榮說的,有一種沒有腳的鳥,一開始飛就會飛到死才會落地。”他問。
止安的動作頓了一下,“差不多吧,這是夜航鳥,只生活在海上,靠捕魚為生。它比海鷗大得多,飛得更高,也更兇猛,通常出現在晚上或者暴風雨來臨之前,叫聲很淒厲,如果它們在黃昏出現,一般都意味著即將有大的風暴,所以沿海一帶的漁民都把它看做不祥之物,事實上,它選擇在這種時候出現,也不過是為了輕易地捕食那些受驚的魚而已。”
紀廷不解,“這種鳥真的沒有腳嗎?還是真的停下來就會死?”
“夜航鳥其實也有腳,不過由於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天上飛,所以雙腳基本上都退化了,如果它們落地的話,行動會相當遲緩,很容易被漁民或者更兇猛的肉食動物捕食。”
紀廷看著那隻鳥的眼睛,彷彿從那裡面看到了幾分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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