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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已經問到了自己頭上,顧慎行再也無法裝聾作啞。沉吟半晌,顧慎行斟詞酌句答道:“聰明睿達,美玉堪琢。”
趙景一副正合吾意的表情,接著問道:“那先生以為,阿元比朕少時如何?”
既然開了口,便說到底也無妨。顧慎行笑眯眯地看著皇帝陛下,彷彿他們只是閒來無事,喝喝茶,聊聊天,“陛下要臣說真話?”
“自然!請先生暢所欲言。”
“唔,那陛下莫氣。”顧慎行一臉十足促狹的笑容,狐狸般地覷著趙景,“臣以為,廣陵王比起陛下年少時,資質不遜於君,唯歷練不足爾。”
“哦?”不遜恐怕多半有強過的意思。趙景常日裡蹙著的眉目終於綻開了一個笑容。“那麼這幾天還得勞先生費心操持一下,有件急事:趁著二月未過,朕要趕緊給阿元加冠。”
景和八年二月下旬,廣陵王趙儼祗行冠禮。
三月,廣陵王開府,搬出廣明宮。皇帝陛下憐其年幼,特許留京,暫且不必回封地。
五月,冊封廣陵王趙儼祗為太子,即日入朝聽政。謝相長子謝清年少才高,召為博士。
至此,自趙景繼位便一直空著的儲君之位,終於塵埃落定。
緊接著,朝堂上出了件比今上立太子更加轟動的事:空了這些年的大司馬之位終於有主了——多年不問政事的顧家家主顧慎行重回廟堂,復職大司馬,領尚書事。
不得不說,比起趙儼祗得為儲君,顧慎行重新出山對覬覦太子位的各位來說,明顯是個更大的打擊。敏銳的人立刻發現,太子地位如若不穩,皇帝陛下怕是不會罷休——太子太傅位居三公,握兵權掌中朝,太子但凡不太作死,地位穩如磐石指日可待。無外家可恃又如何,顧家本已不可小覷,何況如今,顧慎行回來了。
顧慎行不問世事近三十年。但這朝堂上的老臣工都還記得,顧慎行當年為大司馬時,固然低調謙恭和柔溫潤。但是,沒有人真的傻到不知道低調和柔並不能讓三軍效死,四夷賓服。
皇帝陛下這邊如意算盤打得風生水起,那邊的正主趙儼祗卻有點撂挑子的想法。入朝聽政,起早貪黑,如何不辛苦?就算沒朝會,也一樣得起早貪黑跟著父親學習如何理政。太子殿下堅持了沒三天,便熬得眼底一片烏青;想跟父親撒個嬌休息兩日,卻被趙景劈頭蓋臉一頓痛斥駁了個底掉。然後皇帝陛下表示除非山無稜江水為竭,否則不論颳風下雨頭疼腦熱,你就是爬也得爬到朝堂上來。
養尊處優這些年的趙儼祗並不明白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為什麼一下變得如此嚴厲,內心實在憂傷。
謝清長了顆七竅玲瓏心倒是看得比誰都通透。他老早就看出依照皇帝陛下那個差別對待的尿性,趙儼祗往後要是不在權力之巔小命八成不保,他那些個兄長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哪個都把他當眼中釘肉中刺。當然,還有個齊王趙孝成天性仁厚是個異類,他要是榮登大寶倒是會善待兄弟。可問題是齊王年紀輕輕避世避得比起當年的顧慎行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常年處於一種欲乘風歸去的狀態;他要是當了皇帝,這大周的江山估計也差不多該易主了。
謝清心裡明白卻不肯跟趙儼祗多說;他總覺得阿元還是個孩子,孩子純淨的小心靈不該碰這些烏七八糟的破事。因此看著趙儼祗迫於父親淫威心不甘情不願地每天入朝聽政,辦事效率比混日子強不到哪去,謝清急在心裡也只能哄騙他點有的沒的,然後自己默默地上一邊糟心去。
八月,博士謝清才幹殊絕,堪為大用,擢升為大中大夫。
自此,謝清也過上了每天起早貪黑入朝議事的生活。而趙儼祗也很快開了竅,做事比以前痛快多了,大有長進,帝心甚慰。
誰也沒看見顧慎行暗地裡志得意滿笑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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