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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之搖頭:「很難,我過目不忘。」
溫莎認真思考,現在給顧澤之一個遺忘咒,會在多大程度上影響他好不容易恢復的記憶。
……沒有仔細檢查顧澤之的身體,她還真不敢冒這個險。
算了,就暫且饒他這一次。
聖女大人無奈地想。
雖然暫時放過顧澤之,但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顧澤之,這些應該是被天一劍骨吸引過來的小劍靈,說的話你也不用當真。」
顧澤之心中明白。
按照輩分算起來,顧懷清是他的先祖,聲名遠播的劍修大能,洞府遺址處有可以滋生出劍靈的寶劍,再正常不過。
他甚至應該催促溫莎跟著他們過去,從這裡帶走幾柄寶劍,這樣才算不虛此行。
可——
顧澤之彈了彈扇骨,又激起一陣靈波,將那些又打算湊過來的小劍靈們趕得更遠了些,紅唇翁動:「……好,不當真。」
分明就是完全當真了模樣。
那幾個被再次卷飛的小劍靈並沒有罷休。他們湊在一起,撅著小屁股,嘀嘀咕咕,展開密謀。
忽然,他們一個接一個疊起羅漢,登高而招,對著顧懷清仙府的位置放聲長呼。
明明是人的模樣,但發出來的聲音卻是金屬嗡鳴。
溫莎和顧澤之兩人直覺不對,攜手往反方向跑去。
金屬的嗡鳴震動聲卻越發近了,如山間的松濤聲,竟是有潤物細無聲而將兩人包裹起來的感覺。
可週圍的景緻卻還有著金樓玉闕的影子,如在寶雲之中。
不過身後,那原本清幽的小徑卻已經開裂,裂紋看似不規則,溫莎回頭,卻見這裂紋之中,靈力的運轉極為規律,看著竟像是一段筆勢蜿蜒的符咒一般。
溫莎當機立斷,將魔杖往半空一拋,把它當作飛天掃帚,一躍而上,又抓著顧澤之的手,拽他上來。
顧澤之自然是可以騰空飛馳,但還是順著溫莎的力道,與她貼近。
他也明白情況有異,靜心凝神,撥弄一下八部天龍塔,散發著佛光的塔尖指著東方。
無須多言,溫莎調轉魔杖的方向,向東方飛去。
她拿出亡命之徒的氣勢,周圍仙樹只剩虛影,那地面裂隙追了一陣,被她遠遠甩在身後。
看似已經脫離危險,但誰知就在此刻,這一方空間開始旋轉。
方才的仙境陡然一變,連那和煦的日光都被天狗吞噬一般,正片天空陰沉,雷電赩赫,似有馳驟風雨席捲而來一般。這利刃與雲氣相連,銀光與水波相連,時明時滅。
無數的劍以各種各樣的姿態,插在這一方沒有生機的丘陵之上,大概因為他們都經過鮮血的打磨,猛一看上去,竟有累累白骨的視覺感。
劍或手掌寬闊,或只有兩指粗細,或長或短,或以靈寶打磨,或以凡鐵煉製,各有不同。
這劍冢之內,偶有人影飄過,那幾個當初抱著溫莎裙角的小蘿蔔頭正仰面朝著溫莎和顧澤之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們拉長語調,生怕京東不了他人,大喊:「新娘子到啦——」
顧澤之冷然解下手扇墜上的菩提果,一顆一顆地扔向那些個小劍靈:「胡說八道!」
那半透明的小劍靈被這股精純的佛力壓制,化作一縷青煙消失,所站的地方,唯留長劍林立,有瑟然感。
這些小劍靈的消失,也引起其他劍靈的注意。他們眨眼間就聚集起來,頗為不善地盯著顧澤之。
但目光看向溫莎的時候,無論男女,又都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羞意。
生動演繹了什麼叫做差別待遇。
「這就是被選中的新娘子嗎?天吶,我這冰封已久的劍心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