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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裡是什麼頑皮狗崽子,分明是偽裝起來的惡狼。以溫順的外貌讓人放鬆警惕,只等最後敵人露出破綻,再反咬得對手鮮血淋漓。
失策。
顧懷清掌上用力,抵上對方的胸腹,猛地一推,依靠修為高於顧澤之的優勢,又拉開了與顧澤之之間的距離。
顧澤之吃痛,眉頭微皺,一揮手,那已經將所有劍氣消滅的八部天龍乖覺地沖向那踉蹌站起來的顧懷清。
那往往在畫像之中高不可攀的得道成仙的仙君,此刻如同落魄的喪家之犬,一身狼狽,直面顧澤之積蓄多日力量而召喚出的八部天龍的靈體。
他看上去更加蒼白,彷彿只剩下一重薄霧一樣。
顧澤之的情況並沒有比顧懷清好到哪裡去,身軀也在微微發抖,強撐著一口氣,指揮著八部天龍的靈體展開最後的進攻。
顧懷清的青冥劍不再手邊,此刻對上這佛門秘寶並不佔優勢。
只見那霧氣更重,將他包裹起來,消失在原地。
八部天龍到底是姍姍來遲,並沒有將顧懷清困住,還是讓他逃掉。
他們頗有些懊惱地又湊到顧澤之的身邊,蹭了蹭顧澤之身上的傷口。
顧澤之也早已脫離,剛才不過勉強撐著,現在顧懷清走了,他也不必勉強,盤膝而坐,撫摸著它們高傲的頭顱,像是佛陀對著座下的子民那般慈愛:「無礙,我們,定不會輸。」
幽室之內,顧懷清睜開眼,衣衫已經被虛汗打濕。
他翻出幾瓶藥,盡數吞下,微微顫抖的身體才逐漸重新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失態了。
如果不是被這晚輩激怒,他的神魂並不會受到如此重創。
但……他不得不承認,他這晚輩的每一句話,都直擊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與瘡疤。
顧懷清推開窗,晨光微亮,金紅驅趕著黑暗,讓一切陰霾無所遁形。
他頓了頓,在一直噤若寒蟬的扶蘇劍劍柄上點了點:「醒來。」
扶蘇劍劍靈出現,那原先吵著要看話本的小傢伙察覺到主宰這具軀體的人並非佛子後便一直裝烏龜,不敢有什麼大動作,現在被他召喚,卻也不得不現身:「您有什麼吩咐?」
顧懷清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這半大的孩子劍靈,抿唇:「開刃,殺魔。」
扶蘇劍劍靈:「??大佬您您您要帶著我去殺殺殺殺人啊啊啊啊啊!!!」
顧懷清覺得他聒噪,將他按回劍中,眼眸一閃,取物開刃,提劍推門而出。
顧澤之抬眼,須臾之後,顧懷清已經帶著扶蘇劍,來到魔修聚集的地方。
天光開始泛起大片的魚肚白,院內的海棠花似乎還懶洋洋地睡著。
鮮血卻已經蔓延到它腳下的土壤之中……
一日已過。
合歡宗內,溫莎睜開眼,將胸前那法陣的符籙給毀掉,剛推開門。
「咣當——」
青冥劍掉入屋內。
溫莎踩著這碰瓷的兩面派神劍,抬手接過一隻紙鶴:是雲胥傳來訊息,請她過去。
溫莎一腳將青冥劍踢到屋內,落上鎖。
她知道西索爾和顧懷清關係匪淺後,現在看到舊物,就能聯想起那兩個聯手的舊人,對待青冥劍,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
被關在屋中的青冥劍:「嚶嚶嚶……」
溫莎無視了猛男劍的哀鳴,趕到雲胥師姐那裡。
雲胥的住處佈置得雅緻極了,連窗臺上都擺著碗蓮,碗蓮內還豢養著幾尾不大的金紅小魚。
但現在,這些小魚全都躲在荷葉下的陰影了——
大概相比往日,人有些多:雲繾、雲耀他們都在。
見溫莎來了,雲胥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