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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楊平生拿下一局。
我壓著向上的嘴角,用手肘撐在窗臺上,繼續去聽他們之間的對話。
很快顧童宇不再找話題了,我聽見了貝斯插電的聲音,幾次撥絃和調音之後,他們進入了正題。
“這裡是這樣嗎?”這是柳江的聲音。
“嗯……可以,但如果想視覺效果好一點還可以這樣——”這是顧童宇的聲音。
“這樣?”又是柳江的聲音。
顧童宇沒馬上回答,我聽到了幾聲腳步聲,接著他的聲音變響了。
“這樣。”
顯然他也站在視窗邊了,也就是柳江的身邊。
人可以打自己的臉,但要打得堅定一點。
練習室的門被開啟了,窗邊兩人一起轉頭望過來,我拖著書包堅定不移地走進去,拉過凳子坐在一旁。
我說:“沒有聲音我學不下去,你們繼續。”
兩人都在盯著我,忽然之間,柳江站起來。
他說:“啊,我想起來剛想喝汽水結果沒拿,楊平生,你跟我一起拿汽水去。”
他哥自告奮勇:“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是來陪你的。”
“不用,不用。”他趕忙拒絕,到我身邊拎起我袖子來,“就你了,楊平生,跟我一塊去。”
我就這樣半推半就著被他拎出門去,中途他還要求顧童宇坐回椅子上,老老實實等我們回去。
我倆跌跌撞撞進走廊,柳江把身後的門帶上。
我有種他不是單純想叫我陪他拿飲料的預感,但又說不準,就在我倆走到樓梯前的拐角處時,他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肘。
又抓胳膊肘,上次就是因為這個抓到我麻筋的!
我轉頭剛想發作,結果下一秒就對上了他離得極近的臉。不僅離得近,頭髮也撩向了耳後。
他說:“你看吧。”
我的手還保持著準備擋開他胳膊的姿勢,我問:“看什麼?”
但我問出口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他要我看什麼了,他也閉著嘴沒回答我,我們四目相對。
耳洞。
柳江預設我的一切脾氣都是因為沒看到他的耳洞。
就像是沒吃到想吃甜筒的孩子,又或是逛街沒遇到合適衣服的年輕姑娘,再或者就是現在的楊平生。
我們現在停留的位置差不多在客廳正上方,能聽到樓下的水流聲,柳奶奶要在睡前備好第二天早餐的食材,柳爺爺在她旁邊打下手,兩人時不時因為瑣事拌兩句嘴。
柳絲絲今天沒有吃完飯就直接回房間,她在樓下客廳看電視,電視開著,現在是新聞時間。
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會忽然離開位置,走上樓梯,看到正在二樓樓梯旁的我們。
包括走廊盡頭房間裡的顧童宇,他離我們只有不到十米,他也隨時可能開門來尋找我們。
柳江的胸口在起伏著,看得出他有些沒來由的緊張。
我倒算是平靜,暫且平靜。我安靜地把剛剛準備反抗的胳膊撤下去,上前半步,手向他耳垂靠過去。
他猛地把眼睛閉上了。
柳江,我想要瀟灑
肯定有人以為我要對著他剛打上耳洞的耳垂按下去了。
我自己都要這麼以為了。
但我沒有,我只是把他隨著動作垂落下來的髮絲撩回去,掰著他的下巴往左偏,湊近了看那亮閃閃的水鑽。
柳江緊緊閉著眼睛,估計他也以為我要按他耳釘了。
我哪有那麼壞?好吧,曾經有。
我沒穿環打孔過,但我覺得被針刺穿如此一段皮肉不可能沒有感覺,更何況是傷口還沒開始癒合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