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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啟一次就全都會恢復。
但理性提醒我,這一次和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樣。
或許我已經靠近問題的核心了,或許我離這一切的真相都很近了,只要我再邁一步,再往前邁一步。
忽然之間,我又聽見了那陣輪軸的響聲,我抬頭向上望去,才發現能變換位置的不止我剛剛看到的樓層。
半圓形的穹頂之下,夜空像是佈景棚裡的背景一般向上捲起,夜色褪去,穹頂下展示出純白的底色。很快,底色被一副湛藍的晴空取代。
隨之改變的還有地面上的陳設,高樓大廈被看不見的工作人員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暗色的仿古式建築。
這是連城的景色,我在熟悉不過了。
再往上看天空與大樹——不出意外的話,這是春天,如果在巧一點,大概就是我遇上柳江的那一天。
站在純白色的空間裡,我彷彿已經聞到了春末入夏時的丁香花味道,聽見了風拍樹葉的沙沙響聲。
連城的春天最好看了,遊客還沒來,本地人仍在過冬的餘韻中沒醒來,從空氣到大地都散發著一股浪費時間也無所謂的懶散氣息,讓現在的我也不自覺地去眷戀。
我現在就很累,很想停下來休息。
在意識回到我大腦的同時,我發覺自己的腳步已經開始向著穹頂之下邁進了。
和之前的景色不同,這次的穹頂只禁錮在了一個很小的範圍內,我認得這棟建築,是二十中學。
我停在距離風和日麗的連城一米遠的距離,思考了我邁進此時此刻的穹頂會發生的所有可能,接著選擇向前了一步。
就像是退回白色空間裡時的倒放,所有的聲音和氣息全部在一瞬間湧現了出來。
我聽見了車輛穿行的聲音,也聽到了屬於春天的蟲鳴鳥唱,但更多是安靜而不沉悶的風聲,就像我在連城度過的許多年裡每天聽到的那樣。
我向前邁著步子,碧綠與湛藍交錯,景色一點點從我身側向後退去,我停在了二十中學的走廊裡。
時間的提醒和場景一樣明確,在看到走廊裡停留的人時,我很快意識到了這是哪一天。
老叼在走廊遠處,耗子在拐角偷看,不長的樓道里散步著柳江的同黨,而柳江本人,正倚在教導處的門口。
這是我進入如常計劃的第一天時遇到的事情。
我轉來二十中學,撞上了正在挨訓的他,他遲到了,我也差不多。就在我以為要錯過記憶裡的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邁出教導處的我,和正站在教導處牆邊的他,來了一場恰到好處的對視。
說來好笑,我就是在這樣堪稱廉價喜劇的場景裡,開始了我的漫漫重圓路。
在被系統數次亮紅牌後,我直接選擇了用親吻來和他重逢,就像是一個打架到最後氣不過上嘴咬的孩子。
很幼稚,很無能,但沒想到我卻用這種方式與他重新認識了,柳江也從來沒質疑過我。
哪怕我用了一個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來解釋——我說我精神病了。
現在來看,真的好像是病了,有病才會相信末日裡的全息模擬遊戲,有病才會一次又一次的重複進入模擬測試。
有病才會相信柳江還會回來。
眼前靜止的畫面好像一副過於生動的油畫,又像是我送給柳江相機以後,他會親自拍下來的畫面,我停在太陽光投射進來的走廊,接著轉身向教導室門口走去。
柳江正以並不十分標準的姿勢倚靠在那裡,眼神裡透露著三分不耐煩和三分嫌棄,剩餘的幾分留給他那仍稚氣未脫的年紀來隨意發揮,我也不去猜測。>br />
我下意識地朝他走去,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想把他的臉再看清楚一點。
如常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