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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我可以收手,但我還是想問一句。
我問他:“這不會是你第一次親別人吧?”
這句話成功換來了柳江的爆發,我先是躲過劈面砸過來的草稿本,又和柳江在狹小的倉庫裡演起了二人轉——指我逃,他追。
這當然是他初吻,我比他自己都清楚。柳江啊,明明這麼受人歡迎怎麼談戀愛經驗還是零呢?
但在想到我的初吻也是柳江之後,這個笑話忽然就不好笑了。
不止是對於現在這個十六歲的楊平生來說,對於外面那個二十六歲的楊平生來說,情況也是一樣,只不過外面那位情況稍微浪漫一點。
那年我十八歲,剛高考結束,在學校裡被雪藏了三年的學生自那一刻起全都爆發了。無論是用年輕的生命挑戰熬夜連軸轉的極限,還是用年輕的脾臟挑戰吸收酒精和油膩食物的極限,在我看來都挺蠢的。
我出現在那些場合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柳江,柳江人緣好,還會帶著我。
酒盡人散,我沒怎麼喝酒,他喝了不少但還算清醒,他說想醒醒酒,我們就沿路去了附近一個海濱廣場。
快入秋的夜晚,海風一點也不留情面,就在我第三次問他要不要走的時候,他轉頭堵住了我的嘴,用嘴堵的。
一聲遙遠的下課鈴響把我從記憶裡拽了出來,我轉頭看柳江,他已經返回去收拾好了吉他,重新站起身來。
我感覺這半天一直壓在我喉嚨裡的某種情緒忽然飛了,我得到了一種扭曲的印證——柳江對我和對別人不一樣。
他說:“走啊。”
年輕人的情緒就是來的快去的也快,他臉上的紅退了,只剩鼻尖上一點,看起來像在冷風裡趕過路,有點像我倆十八歲在海邊那天。
我說:“我也想走,但有個問題。”
在他等待我下一句的視線裡,我又推了一把倉庫門。
鎖上了。
是的,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由於沒有經驗,一不小心把門鎖關死了。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我的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了班主任找不到人不得不打電話報警,最後消防隊和刑警隊一起出動的情況下,把我倆從體育倉庫找到的情景。
我回頭對他說:“如果我們被救出去,就說是迷路了意外闖進來的。”
柳江眼睛一眯:“誰迷路往倉庫裡鑽啊?”
我正無話,他下巴一抬:“我們走上面那個窗戶出去。”
原來體育倉庫的窗戶不止那一扇過不去人的矮窗,還有位置稍高的一扇,開得大一些,足夠人鑽過去了,就是位置有些高,需要搬來體操墊墊腳。
早說啊,不然我以為真要被人抬出去了。
體操墊堆成的墊腳石沒那麼穩,需要放穩了重心才能爬上去,我打頭,柳江在我後面。推開窗戶後,我聞到了室外空氣的清新味道,竟然真有種海闊天空的感覺。
踩上窗沿,我對柳江說:“你小子還挺會選地方的。”
他嘿嘿一笑。柳江面對誇獎時從不推脫,是個好習慣。
我倆一起蹲在倉庫外的窗沿上,這裡的高度接近領操臺,又比二樓稍矮些,能吹到初夏的風,又不至於那麼快被教學樓上的老師發現,確實是個好地方。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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