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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甘到後來的思念,那段時間,渴望相見渴望得心都痛了,而真正見到,心情卻突然沉澱下來。
如今他最希望的是謝承陽能快樂,過上好一點的生活,還想讓他得到幸福,只是……那份幸福裡必須得有自己的參與才行。
哪怕目前沒有……沒關係,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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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或許貪心,但他不在意,還貪得理所當然。
有些東西不主動去爭取就永遠都無法得到,而他這次不想再放手了。
慢慢來,還有足夠多的時間,不是嗎?
謝沐陽將細雨中的那棟樓深深印在心裡,最終咬了咬牙,轉身走了回去。
另一方面,鄭楠扔了張乾毛巾給剛進門的謝承陽,“頭髮擦乾。”
謝承陽剛接過毛巾就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鄭楠問。
謝承陽扭頭看著窗外,煙雨朦朧中似乎還有人冒雨行走,漸漸遠去。
半晌才輕吐出兩個字,“沒事……”
雖然比以前好多了,但仍是無法忽略。
過了這麼多年,一起生活一起工作,親眼見識了小金的樂觀、堅強,以及對生命的執著,很是佩服。
想過從此淡忘了那些記憶吧,可是那畢竟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就在他身邊,那麼近,那些在歲月裡劃下的血淋淋的痕跡也不是說磨滅就能磨滅的。
每次看到毛小金咬著牙從床上坐起來戴墨鏡,謝承陽就覺得有隻無形的手在抽自己的魂。
好在鄭楠一般會扶著小金的肩,從他的後頸往下順氣,一下下地,緩慢而溫柔。
也只有這樣的場景才能讓他好受點,才能讓他勾起嘴角問他們想吃什麼菜——春芽炒雞蛋?好。紅燒肉?唔。西紅柿牛肉湯?行。龍蝦?靠!沒錢!
每天能在和鄭楠他們的打鬧聲中出門,的確是好的開端,謝承陽神清氣爽地在市場兜了半個多小時,回家時鄭楠已經出門了。
他要趕在10點以前去店裡開門。
那個屬於他們三個人的禮品小店,已經開了整整四年。
說起來和禮品店的緣分,還要從毛小金剛恢復那時說起。
當時他退了學,身體還不夠好,不能外出工作,鄭楠就給他聯絡了一份在家裡做的活兒,幫禮品店編手機鏈,一根五毛錢。
那段時間寢室裡每個人都是一有空就往毛小金家跑,幫他外公外婆做點家務,或者幫他理理線,其中又以謝承陽最手巧,沒幾次學下來,一次能幫小金編兩三根。
後來他們到了W市,一開始乾的也是這方面的活兒,只是花樣更多,除了編鏈子,還要扣扣商標牌,折摺紙花。
W市是鄭楠最開始實習的地方,他花了半年時間紮根,先後將身體恢復得良好的毛小金和走投無路的自己接了來。
剛開始生活很辛苦,鄭楠一個人在外面工作,謝承陽和小金在家裡忙活,租住的地方是地下室,潮溼陰暗不說,天氣稍有變化,毛小金就渾身發痛。
毛小金痛起來謝承陽也難受——在他的認知裡,毛小金的一身傷痛僅僅因為他喜歡同性,而那個他喜歡上的人雖然對他照顧有佳,卻不一定能用相同的感情回應。
同性戀的世界殘酷而無奈,謝承陽理智上能夠理解鄭楠的不動聲色,感情上卻無法接受。
那樣掏心掏肺地喜歡一個人,自己什麼都可以不要,只想他好,結果卻只得到同情……與其這樣,還不如被拒絕來得痛快。
他記得那年他連續生了兩場病,燒得最厲害的時候只能朦朧地看著謝沐陽越走越遠的身影,想喊沒聲,想抓無力,在夢裡哭得死去活來也沒人搭理。
清醒了一點後他就不想那麼執著了,至少要裝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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