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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腳步蹣跚,慢慢向殿外走去,他在身後道:“若曦,……。”我無言笑笑,未回頭。背後一陣腳步聲,笑泠越過我,眼淚蘊著淚:“娘娘,一切都是笑泠的錯,不怪皇上。”
我慘然笑笑,錯開身繞路向前,這種事,一個巴掌拍得響嗎?
走到湖邊,身上已無半絲力氣。
隨著跟來的高無庸扶我上船、入艙,趴跪在我跟前,道:“娘娘,這事確實是跟皇上無關,這是皇后娘娘臨去前,給皇上捎的話,這麼做,只是想給齊妃一脈留個希望。”
蘭葸坐在我身邊,緊緊拽著我的袖子,我低頭看她一眼,抬頭笑著對高無庸道:“他是皇上,他有權力這麼做,你下去吧。順帶著捎話兒給皇上,從此之後,禛曦閣只是我們母子三人的寢宮,如果皇上還體諒我,就請不要為難我閣內的人。”
高無庸臉色蒼白,沒有回話,只是‘砰砰’地一下接一下磕著頭。我慘然一笑,道:“你下去吧,這個話不用你傳,待會我會派人給皇上送信。”
他趴跪著退下去,我笑著摟著蘭葸,淚卻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蘭葸在我懷中,仰著頭,用小手邊為我擦著淚,邊奶聲奶氣道:“額娘,你不要笑了,你這樣笑著哭,蘭葸害怕。”
雪鋪天蓋地的落下來,閣內除了掃出了一條路外,到外都是白茫茫的。
我坐於窗下,愣怔的盯著外面。身邊的菊香邊往炭爐子加炭邊偷眼瞟著我,我頭未動,嘴角逸出絲笑,道:“有話就說。”
菊香放在手中餘下的炭,走過來,道:“皇上整日都歇息在外院,只是一牆之隔,娘娘不要再堅持了。”
我笑容一僵,默默出起了神,自那日後,他一直都在弘瀚的房裡歇息,而弘瀚只好住在承歡先前住過的房間。一切就如從未發生過什麼事一樣,外人看來,他仍每日夜宿於禛曦閣,只有閣內的人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我不說話,她脖子一縮,輕聲道:“娘娘,奴婢不會再多嘴了。”我笑笑,依然不言不語,她躡著腳退了出去。
端坐一夜,間中外面似是有人輕嘆一聲,未待他走到窗前,我便起身關窗熄燈,在黑暗中,我大睜兩眼,在內心不停問自己。自己心裡究竟惱怒什麼,是為了他曾對自己說過圓明園永遠只會有我一人,是這個承諾嗎,我心中有絲不確定,還是發現這一切都是自己精心編織的夢,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思來想去,思緒越來越亂。
門被輕輕推開,菊香端著盆緩步入內,放好後,她掀開紗簾,乍看到我趴在膝頭,大睜雙眼坐在床上。她一臉驚駭,道:“娘娘,你一夜未睡。”
搖搖頭,掩飾道:“不是沒睡,是早醒了,不要大驚小怪。”她點點頭,服侍著我下床洗臉漱口。
她拿起白色斗篷,邊往我身上披邊道:“娘娘,吃些早飯再出去吧。”我低頭看看身上的斗篷,解開,遞給她,道:“不穿這件,把王妃送我的那件拿來。”菊香疑惑地問:“娘娘,你不是喜歡這件嗎?”
我淡淡一笑,不吭聲,默默想著送斗篷的人。
難怪她一直強調,說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求我不要離開胤禛,她安排的這一切,會有什麼結果,她早已預料到了。
我無言苦笑,這個看似嫻淑的女人,心裡卻這麼有數。她清楚的知道胤禛和我的心思,所以才會早在四年前便安排笑泠接近胤禛。沒有效果後,又在死前捎話給胤禛,抓住了胤禛對弘時的愧疚心理,在這點上,她比我更瞭解胤禛。
菊香拿來敏敏送的斗篷,為我披上。
出了禛曦閣,一路行去,外面的積雪已被掃得乾乾淨淨,地上只留下薄薄一層剛飄下的雪花。
緩步慢行,出了杏花春館,沒著湖岸漫不經心地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