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5 頁)
氛,一步三回頭地隨眾人出去。
清場完畢。安然張了張嘴,不知道從何說起。少恭善解人意的偽裝已經部分固化成屬性,立時看出安然的矛盾與疑惑,帶著幾分關切,責備道:“安然,如何這般疏忽!百里少俠等人不見你歸來,徹夜尋找,恨不得翻遍江都大街小巷。若不是機緣巧合,偶然嗅到破屋濁氣撲鼻好奇探看,縱然是我,也救你不得。”
安然吃力地對他豎了根中指,深吸一口氣,艱難道:“滿院子的死屍,是我殺的不成?”
少恭沉默不語,面上神情,儼然是預設。
雖然是用玩笑語氣問出那句話,安然心中著實沒底。十多個人,哪怕全都是死有餘辜的人口販子,如果真的死在她手上,也足以日日夜夜拷問她的良心。眼前彷彿依然浮現出鋪天蓋地的一片鮮紅,腥鹹的血腥味兒猶在鼻端,她……真的怕啊……
可是她有幾斤幾兩,別人不知道,她自己還不清楚麼?三腳貓的太極拳,出於興趣隨便學學的跆拳道,為了自保用心練過的女子防身術,這就是全部底子——就這樣還想打架?分分鐘被人揍一鍋的節奏。
心裡畢竟有鬼,她清晰地記得自己彷彿鬼摸頭一般,毫不容情地用穿越帶來的紀念品幹掉了六七個惡棍——對了!無論藥劑還是針頭,都是不能反覆使用的消耗品,是夢是真,看看存貨不就一清二楚了?
少恭本以為她會立刻尖聲反駁,或是精神崩潰,歇斯底里地拒絕承認殺人之事。未料安然臉色瞬息萬變之後,定格在“我果然燒糊塗了”這個結論帶來的輕鬆自在之上,居然撐著高燒無力的身體,拎過包包翻找其中物品,一邊找一邊輕聲點數:
“消炎藥,沒少。毒麻藥,沒少。抗生素,沒少。那個也沒少,這個也沒少……六盒包裝完好無損,針管也好好的放在這裡……果然……”鬆了一口氣,也就有心情應付少恭,輕鬆大笑道,“表哥無需如此沉痛,我一向命大,不過是一場高燒,且死不了呢~!剛才是超糊塗了說的胡話,不要在意。”
少恭頗為意外,心寬曠達的不是沒見過,剛被那個劍靈拉出去的女媧族人便是一位典型。可是安然——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宇宙即吾心,吾心即真理”的貨色啊~他自問看人還算有一套,怎麼就看不出安然是在強顏歡笑還是自欺欺人呢?
當然看不出。
身為安定醫院急診科的精英,安然的自欺欺人段數久經考驗,成功忽悠過各種精神病人,少恭的思考方式,在“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見不到的”各種型別思維方式奇葩中的奇葩們之間,毫不起眼。設定滿分十分的話,他的扭曲程度只能打個7。9分,尚在安然冷靜下來的話,可以一試(忽悠忽悠)的範疇內。
此路不通,另闢蹊徑。少恭嘗試改變角度引誘出安然的負罪感與絕望,換了副神態,慼慼然道:“也怪不得你,是我無用,答應寂桐好生照顧你,卻一時疏忽,讓你吃了極大苦頭。找到你時,你身在血海,目露癲狂之色,僅著中衣,前日所穿道袍碎成片片。院中強梁賊子,悉數一命嗚呼,然無一者尚有全屍……表妹,你……?”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一句話道出巨大資訊量。
若是安然真是被規矩喂大的古代女子,依照他話中的意思,不是立馬一根繩子了結自己,就是在沉默中變態,破罐子破摔,索性就當了少恭手下一枚嗜殺棋子,為他鞍前馬後效力,最後落個蓬萊廢墟一具焦冥之軀的結局。
可她不是啊~別說她知道其實什麼都沒發生,就算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那又怎樣?作為擁有獨立人格和獨立意志的自由人,安然豈會在意數千年來的男權社會硬是套在女性脖子上的枷鎖?
慢藏誨盜,冶容誨淫。
——安然無聊時讀過的古籍中,若論無恥讕言,此句榮膺榜首。有錢且炫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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