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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對人來說最大的需要就是克服他的孤獨感和擺脫孤獨的監禁。人在達到這一目的過程中的完全失敗就會導致人的瘋狂,因為人只有透過完全徹底地脫離周圍世界,以至於不再感到與世隔絕,他對徹底孤獨的恐懼感才會得到克服—因為他與之隔絕的世界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人—所有時代和生活在不同文化之中的人—永遠面臨同一個問題,即:如何克服這種孤獨感,如何超越個人的天地,實現人類的大同。原始時代的洞穴人、遊牧民族、埃及的農民、腓基尼的商人、羅馬計程車兵、中世紀的僧侶、日本的武士、現代的職員和工人都有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一成不變,因為它出自同一土壤—即人的狀況,人類存在的條件。但對這一問題的回答卻各不相同。人可以透過信拜動物、祭人或軍事掠奪、奢侈享受、清教徒式的節制、狂熱的工作、藝術活動和創造性的勞動,透過對上帝和他人的愛情作出自己的回答。雖然有各種回答的方式—詳細地列出這些方式就產生一部人類歷史—但決不是無邊無沿。相反,如果我們撇開一些微小的、非本質的區別,可以確定,生活在不同文化中的人對這一問題所能作出的回答是有限的。宗教和哲學的歷史就是這些既紛繁、然而數量上又是有限的回答組成的歷史。
人們對這一問題的回答在一定的範圍則取決於人所達到的個性的高度。在一個孩子身上,“我”字幾乎還沒有形成。每個孩子都同母親融為一體,只要母親在他身旁,他就不會有孤獨感。他的孤獨感透過母親的存在,同母親的乳房和肌膚的接觸而得到和緩。一直到孩子發育到產生孤獨感和個性這個階段,母親的存在才不足以消除他的孤獨感,他必須以其他的方法克服這種孤獨感。
人類在孩提時代幾乎是以同樣的方式體驗與大自然的和諧。大地、動物和植物完全是人的世界。人把自己看作和動物完全一致,這表現在人裝扮成動物以及崇拜圖騰或其他的動物神。但人類越脫離原始的紐帶,就越疏遠自然世界,就越要尋找擺脫孤獨的途徑。
達到這一目的的一種途徑是不同形式的縱慾。例如自我引起—或藉助於毒品—的恍惚狀態就是一種形式的縱慾。原始部落的許多儀式提供了這方面活生生的例子。在短暫的極度興奮中世界消失了,與世隔絕的感覺也隨之消失。如果是集體縱慾,那麼參加者還會體驗到與一組人共命運的感受,從而加劇效果。性的體驗常常是和這種縱慾緊密聯絡在一起的。性縱慾可以達到同恍惚狀態和吸毒一樣的效果。集體性縱慾的儀式流傳很廣,其效果是參加者在此後一段時間內不會有強烈的孤獨感,但漸漸地恐懼感又會上升,因此就必須重複這一儀式。
只要縱慾是一個部落的集體活動,就不可能引起恐懼和羞愧的感覺。這樣的一種行為是“正確的”,甚至是一種美德,因為這是一種集體活動,不僅得到醫生和僧侶的同意,甚至得到他們的支援,因此參加者也沒有必要感到羞愧或有負罪的感覺。但是生活在已經失去這種儀式的文化中的人如果選擇同一種方式去克服自己的孤獨感,就另當別論了。酒和毒品是生活在一個非集體縱慾的時代一些人所選擇的方式。同生活在集體縱慾文化時代的人相反,這些人受到良心譴責的痛苦。他們一方面想透過酗酒和吸毒去克服孤獨感,但在縱慾以後他們的孤獨感卻加劇了,所以不得不更經常地,更強烈地去重複縱慾行為。在某種程度上性縱慾是克服孤獨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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