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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八一咧嘴,“小丫頭,可不能為了減肥不吃飯,女人胖了才有福氣。行了,不扯閒篇了,繼續說。我那小弟錢大海,在我們哥幾個裡排行第七,今年二十二,功夫雖然一般,不過有手絕活,點穴針。”
六兒仰頭,不自覺地問了句,“點穴針?”
陳老八點了點頭,笑道,“丫頭,你沒見過吧,江湖上基本都失傳了,就我那七弟大海,五十步內出手,針針必中。”
六兒身子一緊,感覺渾身有點冷颼颼的。
沒見過?
前夜都扎身上了。
如此說來,六兒更加確信,那晚遇到的淫賊,鐵定是這二人無疑。
陳老八繼續道,“那哥倆是各有所長,我那四弟徐小昆,他的功夫可挺深的。不過這小子,肚子裡有點墨水,挺謙虛,不愛顯美,他練得是少林功夫,據說是童子功。”
六兒一聽“童子功”三字,腦袋嗡嗡的,差點沒把鼻血給噴出來。
一想到那夜那人猙獰的臉旁,狂狼的表情,六兒頓感腸胃裡翻江倒海,波瀾壯闊。
陳老八看見六兒有點反常,關心道,“小丫頭,怎麼了,小臉發白?”
六兒一歪頭,強笑道,“沒事,陳大哥,你繼續講。”
陳老八繼續,“當初我們七個兄弟,都不熟悉。最初是我,徐小昆和錢大海,我們三人先結拜的,學人家桃園三結義唄。”
六兒點頭。
陳老八的眼神忽然散淡了起來,彷彿又想起了那時的場景,“那天,天兒挺好,我們在北面的山坡下,揣了幾個饃,放了幾塊石頭,從河邊舀了一碗水,往那一擺,就當酒了。三人刺破手指頭,歃血為盟。我說呀,咱們哥三發個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六兒又點頭。
陳老八興致勃勃,“要說這錢大海挺逗,把我拉一邊去了,非說和徐小昆不熟,我說什麼熟不熟的,你是我兄弟,他也是我兄弟,所以你們是兄弟,大家都是兄弟。”說完他嘿嘿一樂。
六兒看著面前這個憨厚的大漢,嘴角一彎。
陳老八眸光一亮,“這徐小昆也挺逗的,也把我拉一邊去了,他說,小時有個算命的說他命不好,他不願意連累我和大海。說他就不跟著發這個同日死的誓了。我說那不行啊,既然是兄弟,要的就是這份情義,我說我不怕,你要是早死,哥哥跟著你去。”
六兒看著面前這個黑臉大漢,皺了皺眉,那個徐小昆明擺了就是撒謊敷衍,可這憨厚的陳大哥居然就信了。
不過,老天更逗,這徐小昆不願意和兄弟同日死吧,老天還不答應,這不,終於和兄弟同日死了。
人生有時就像個玩笑,巴巴盼望的不到手,惶恐害怕的不用求。
陳老八深深嘆了口氣,“小丫頭,你是姑娘家不明白,老爺們可看重這份兄弟情了。我自小就沒了爹孃,是個苦命的人,所以我特別看重兄弟。”他低下頭,眼中又有些溼漉漉的了。
六兒聽這陳老八的口音,似乎有些熟悉,隨口問道,“陳大哥,你祖籍哪裡?”
陳老八抬起頭,“文江。”
“啊,我和爹孃在那住了十幾年。”
陳老八一樂,“真的?”
六兒用力點了點頭,“當然。”
陳老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我問問你,離那附近百十里的陳家灣,有個叫南霸天的惡霸,你可知道?”
六兒眼光一閃,嘿嘿一笑,“當然知道,大哥怎麼想起問那狗賊了。”
陳老八一搖頭,嘆了口氣,靠在了鐵欄杆上。
他仰起頭,嘴角有些顫抖,緊緊閉上了雙眼,那神情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六兒見陳老八的舉止,突然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