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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窗稜子漏進來幾縷陽光。孝莊老太后似是剛起不久的樣子,穿著寬鬆的單外褂,一名內侍宮女正在給她盤著已些許見白絲的黛發。她神色安詳,面色紅潤,活象剛剛在她寢宮外上演的一場鬧劇是別人家的事,根本不是在她宮中發生一般。
“繡姑,現在蘇麻是皇帝那邊的人了,現在來我們宮裡算客,呵呵,給她也上杯茶,坐著罷,別太拘束。”
難道我剛才在做夢?我神色不安的謝恩,捧上那幾盒子爽身香粉和那件月白色的龍袍給老祖宗欣賞。
她摸摸那件禮服,滿意的點點頭,口中道:“皇上自個的衣服得他自己看才知道滿意不滿意,孫兒也大了,眼光和我這個老太婆可不一樣。蘇麻晚膳後讓皇上試試,我這個乖孫那,自小做事有自己的主意,這些個事更不用我們操心。”隨即把玩著一盒茉莉花味道的香粉,愛不釋手。
老祖宗怎麼還有心情玩脂粉?門口還跪著一排太監等著發落呢,但是現在屋裡頭好幾個嬤嬤丫頭都沒吱聲,我也不好說什麼。遠遠地越過幾道重廊傳來幾個太監的哭聲,估計是那幾個剛剛跪在地上的傢伙被罰,我眉頭一緊,端著茶杯的手搖晃一下“叮噹”托盤作響。
孝莊後笑咪咪的抿了口茶,“蘇麻可是奇怪我宮外有人現在被打得死去活來,我卻沒事一樣的梳頭喝茶聊天?”
“蘇麻不敢揣測老祖宗的心思,只是驚訝老祖宗遇變不驚,臨亂不慌,實在是……讓人佩服。”我阿諛道。
“我要是什麼都象你這個丫頭一般,沉不住氣,現在坐在這個位置和你喝茶聊天的就不是我這個老太婆啦。”她對著鏡子,微微整理了下妝容,眼睛從銅鏡裡看來,那火辣辣的目光向我身後的幾位嬤嬤掃來,似乎話中有話。
“太監那,不比你們旗下女官,他們都來自民間草根階層,沒受過什麼教育,許多太監沒有什麼道德感也沒有同情心,即使在他們自己人之間也同樣冷漠無情。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比哀家更清楚。”孝莊後娓娓道來,至始至終面帶微笑有如和煦春風,那麼慈祥那麼端莊。
“來,蘇麻,我們幾個去前頭瞅瞅熱鬧。”我和繡姑尾隨著孝莊後和幾名內侍宮女款款前行,穿花廳和幾個長廊到了前殿的院落。
院裡亂哄哄的這群人,見太皇太后一行人出得殿來,齊刷刷跪了一地。今日當值的慈寧宮主管太監張德才跪稟道:“奴才罪該萬死。驚嚇到老祖宗。奴才剛剛已經廷杖了這次騷亂的六名肇事太監,請太皇太后發落。”
角落裡那一排齊溜溜的已經捱打了數十板的太監在那秫秫發抖,看到孝莊後來了,剛剛還軟綿綿布袋一樣的身子這會來了精神,流著眼淚爬在地上痛哭。口裡斷斷續續地叫著“冤枉”企求太皇太后不要罰他們離開慈寧宮。要知道對太監來說最大的羞恥不是捱打,捱罵。而是被主子遺棄!自從誕生太監這樣的人種之後,他們受的唯一教育就是伺候主子!沒有主子的太監在這深宮裡頭猶如喪家之犬,連平日他們最瞧不起做最下賤的苦力的都不如。更別說是被慈寧宮這樣尊貴的主子趕出去,平時跟著主子享慣了狐假虎威的威風,現在趕他們走好比死了一般。
“哀家可沒說要把你們攆出慈寧宮啊。”她柔聲道,微微瞥了眼主管太監張德。
“奴才害怕驚擾到老祖宗清休,剛剛只是按照祖宗律令行事,無故在宮中挑起騷亂者,按照律令應廷杖五十,逐出宮門,或者貶斥到宮中需勞力處做苦力。如何懲處他們還請太皇太后示下。”
“太皇太后老祖宗啊,奴才們以前是炸過鳥,可是今天這隻,真不是奴才幾個乾的,我們平日都抓鳥在宮外頭……”低下頭去,聲音越說越小。
“大膽狗奴才在太皇太后面前還敢狡辯!你們幾個都是自己檢舉出來的,炸鳥的事幹過沒?”張德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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