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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江妄半世英明,難道今就要殘廢為結局葬送在這一把椅子上了嗎?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
江妄疼得都快失智了。
腦袋裡恍恍惚惚想的都是那個醫生會不會一語成讖,他只是就這麼摔了一跤就要命喪於此。
好像言重了。
是那個醫生真的說過他能疼死啊?!
真的好痛!
為麼這麼久還痛不過,他是不是摔斷腿了?
怎麼辦?會不會休克,原世的話明早起來是不是都僵了?
頂著一腦門的冷汗胡海的也不知道在想些麼亂七八糟的,注意力發散到十萬八千里,連宿舍裡除他另一個人發出的細碎動靜也沒注意到。
——直到對在他面前彎下腰。
被摟住背脊穿過腿彎輕鬆抱起的瞬間,江妄差點都忘了自己還在痛著,茫然仰起臉看。
光線昏暗,從球場照射進來的白熾燈光在他們腳邊不過三寸的被門梁止了步。
總歸比月光稍稍好用些。
足夠辨識出此刻的少年眶通紅,裝滿驚愣的眸子被含著的淚水洗得清亮。
一隻皮得了一世,卻在陰溝翻了車的小貓。
平跳脫得厲害,現在只能憐巴巴吊著人衣角求助,連被推了仰倒給人揉軟軟的小肚皮也心甘情願。
沈修然腳步頓了一下。
「哭麼。」
江妄還沉浸在孤僻自閉小破孩兒居然會主動對他伸出援手的受寵若驚之中,聞言一下從呆愣中回神清醒。
啟口就想酷帥堅強甩出一句「逗誰哭了」撐住七中小霸王的最後顏面,惜對上沈修然比月光還涼薄三分的目光後,狡辯的話到嘴邊還是吞了回。
鼓了鼓腮幫,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都說了我現在很脆皮,摔痛了還不讓人哭了啊。」
反正在這人面前,他早就麼面子裡子都灰飛煙滅了。
沈修然往他的床位:「看不見就開燈。」
江妄嘴硬:「熄燈了,拿麼開?」
沈修然:「你的檯燈不是燈?」
江妄:「……」
他居然看見他的墳頭蹦迪小檯燈了?
無話說的江酷哥還不了嘴,悻悻悶了。
沈修然將他放回床上,動作算不上粗魯,也絕對說不上溫柔。
好在最痛那陣已過了。
「看不見就帶上手機。」
沈修然抽回手:「我不會管你第二次。」
說罷轉身,只是尚未提步,還真被落了難的小貓拽住了衣角。
「禮尚往來,給你個東西。」
江妄總算是找到機會了,飛快從枕頭底下摸出兩顆圓滾滾的東西塞進沈修然手裡,是兩個包裝略顯幼稚的糖果。
「其實我也覺得冰淇淋不大好吃,沒吃完化了還躺得一手奶油。」
他閒聊一般說起來:「我還是直接請你吃糖算了,便省事。這是我最喜歡的味道,桃子味的,味道不會太甜,反正我覺得正好。」
他坐在床上,對站立著,在他看來身形格高大。
沈修然微垂著腦袋,背光,不知道是在看糖果還是在看他,又或者麼也沒看。
江妄拉起被子蓋住腿,抿了抿嘴角尋思了一下,認真又大補充道:「你要是喜歡,下次我還請你吃。」
某些人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完全忘了剛剛是誰摔在上爬也爬不起來,嘴角又翹了,尾的通紅還未消退,就開始原支稜:「我說話算話,不鴿你。」
沈修然沒答他一句話,江妄也不在意。
反正他的冷臉他早就看得習慣了,哪忽然熱情起來才叫人震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