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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堯抿了抿唇,終是無力的嘆息了一聲,頷了頷首,“是,此時由太皇太妃同皇上說,自是再合適不過了。太皇太妃是皇室中人,且身為長輩,向皇上提及關乎社稷的姻親方才不會遭人猜疑,若是其他人,即便是楊老丞相去說,也是不大合適的。”
孟月並未再多說什麼,只淡淡地應道,“哀家曉得了,待得了空,會同皇上提及此事的。”
蘇堯瞧了孟月漠然地神色,不禁顰了顰眉,起身走到孟月面前,居高臨下的瞧著她,冷笑道,“林菀、孟月、太皇太妃……你究竟是如何看待本王的?本王在你心中,便是那種狠心到往你傷口上撒鹽的惡毒之人嗎?”
孟月抬眸瞧著蘇堯,“王爺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她以為他不曉得她在想些什麼嗎?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在他面前裝傻!
蘇堯無力的嘆了口氣,“我知道,我蘇堯自始至終都知道,你愛著他,十年有餘了,你一如既往的愛著他。時光陳封住的不過是記憶,而你這顆心,始終為他而跳動。菀兒你知道嗎?我一直一直都不想承認,可你這顆心從未停止過為他跳動。所以……我怎麼忍心讓你和我手一樣的苦?又怎麼能讓你親自往他懷中送女人呢?菀兒!”
那聲“菀兒”叫得孟月的整顆心都隨之顫抖了起來,“菀兒,你去同他說吧。讓他將明月賜給景國的戴親王,明月率性天真,而皇宮太過複雜了,唯有居於封地的戴親王,才是最適合明月的歸宿。”
孟月怔怔地瞧著蘇堯,“可是、可是……前幾日自御書房傳來訊息,說是明親王親口與皇上提出婚盟之事,而今明月要嫁之人怎又變成了戴親王?”
蘇堯冷哼道,“你以為呢?”
孟月卻是笑了,蘇堯還是那個蘇堯,那有仇必報,處處護著她的蘇堯,想來劉瑜的心思,他也看出了幾分,因而便說出那些話來,也算是為他自己小小的報了一下仇。
“明謹,你還是同以前一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蘇堯不甘示弱地回道,“林菀,你也和以前一樣,還是那個一肚子壞水兒,愛把人整得找不著北的丫頭片子。”
蘇堯的話一出口,孟月反倒是沉默了。
歲月催人老,經歷了後宮浮浮沉沉的洗禮,如今的她怎麼還會是那個單純無知的丫頭片子呢?
從前的她歡樂便是歡樂,哭便是酣暢淋漓的哭,笑便是恣肆縱意的笑,恩怨分明,喜怒哀樂不過轉瞬間。而今的她,歡樂時總能想到那些不歡樂,想要哭淚水只能往心裡流,笑時也總帶著詭詐與哀愁,事事籌謀,就連恩怨的界限都模糊了。兩個天差地別的她又如何能一樣?
“請明親王寬心,哀家定會尋個合適的時機,同皇上提及明月公主的婚事的。”
蘇堯面上的笑容,登時僵住了,他定定地瞧了她許久,“孟月,你總是這麼善於潑人冷水嗎?”
孟月微啟朱唇,正待說些什麼,蘇堯卻已轉身離去了。孟月怔然了許久,直到一個聲音將她拉回神兒來,“有這麼好看嗎?”
孟月轉眸看去,不知何時,劉瑜竟在右首位上坐下了,她斂了眸子,俯身禮了一禮,“哀家不知皇上駕臨,有失遠迎。”
劉瑜掃了眼孟月的腳踝,冷笑道,“即便知道了,你這雙腳能自己走出去迎接朕嗎?有那被人抬出去的功夫,朕早就自己進來了。從前朕不曉得,近日知道了,原來太皇太妃也是個十足的病秧子,金貴得很呢。朕怎敢勞煩太皇太妃親迎?”
劉瑜這話說的火藥味十足,孟月思索了片刻,終是曉得自己哪裡又得罪了他,於是便轉移了話題,“皇上多慮了,哀家方才是在想一件事兒。如今皇上來了,是時候同皇上說說了。”
劉瑜陰沉地臉色,這才好了幾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