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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次伯讓你幹過這些下人活嗎?瞧你好好的一雙手……”劉縯憐惜的執起我的左手,我胳膊一縮,把手藏到袖子裡。
當陰麗華的這五年,陰識連廚房都沒捨得讓我去過一回,家裡大大小小的奴僕加起來比主人還多,幹這些活哪輪得到我插手?我說的洗洗刷刷,是指在大學住集體宿舍自力更生那會兒的事。
劉縯毫不避諱的替我放下褲管,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起來,特別是他這種並不算太過分的親暱舉動不僅當著眾人的面,還在劉秀跟前……我困窘的把頭撇開,視線晃過那群部將,無意中接觸到一雙冷冽嘲諷的眼眸,烏瞳黝黑毫無半分光彩,我的心隨著那深沉的目光猛地一沉。
一襲淺灰色襌衣裝扮的他夾雜在那些人裡頭,毫不起眼,乍一看甚至令人有種錯覺,那個帶了三分小心、三分拘謹、三分怯弱的英俊男子,並非我之前所認識的劉玄。
難道是我眼花了不成?
“雖說已是初春,井水仍是寒氣滲人,你也注意些,別落下什麼毛病。”
為什麼我覺得劉縯越來越像唐僧?他不是應該很忙嗎?難道是太久沒有跟我幹架了,所以非常欠扁?
好不容易送神似的將他們兄弟送走,心裡反而因為方才劉玄的古怪表現而惴惴不安起來。
這個看似老實的劉玄,實際上有一套很強的自我生存守則,從他如今的人緣和地位看來,應該混得還不錯。雖然……嗯,表現得有點假。
地皇四年二月的某日清晨,當我獨自一人在院子裡耍劍琢磨劍招正入迷時,劉嘉突然急匆匆的跑來,二話沒說拖起我就跑。
我當時的感覺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稀裡糊塗的被他一口氣拉出府衙,塞進馬車。
“搞什麼?”為了練劍方便,我身上穿的是身素色襜褕,乍一看跟個假小子沒啥兩樣,這副裝扮在家穿的隨意些倒無所謂,可如果出門見人,未免遭人恥笑。“你帶我去哪?”
“伯升那倔脾氣上來誰都架不住,文叔讓我請你去……”
劉嘉在前駕車,斷斷續續的話更加使我一頭霧水:“他跟誰吵架了?”
“你去了便知!駕——”他把車趕得飛快,無暇分心跟我講話。涼爽的天氣裡他背上的襌衣卻是滲透了汗水,想是這一路趕回來找我找得甚急。
馬車超速行駛,半個小時不到就趕到軍營裡,劉嘉不由分說的將我拽下馬車,一改以往靦腆沉靜的性子,彷彿天要塌了。
這是我在漢軍擴編後第一次來軍營,軍中的規模與守備跟去年相比,不知道翻了十幾倍。負責護營的將士自然認得劉嘉是誰,卻少不得用狐疑的眼光不住掃視我。
我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實在很難叫人恭維,漢代男子長得比女人還美的不在少數,男生女貌不出奇,大概是最後認可了我“男人”的身份,士兵們雖然奇怪,卻還是賣劉嘉面子順利放行。
劉秀見到我時,緊繃的神色竟是長長鬆了口氣,衝劉嘉微一點頭,對我說道:“你跟我來。”
我嗓子眼快冒火了,這一路被劉嘉拽得滿頭大汗,他們一個個跟打啞謎似的,把我弄得暈頭轉向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去。”我的脾氣也上來了,真把我當牽線木偶啊。
“怎麼了?”劉秀沉聲問。
劉嘉道:“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說明原因。”
劉秀沉吟道:“來不及了。”伸手過來拉我,我退後一步,他的手落空,驚訝的看著我。
“我不喜歡被人當棋子。”我一字一頓的說。
劉嘉急得滿臉通紅:“這也是不得已,伯升他……這會兒已在軍帳赴宴……”
“綠林軍欲立天子!”劉秀突然打斷劉嘉的話,直顏面對我。琉璃色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