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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門窮親戚,何況你我?再說了,我們郡主可是一等一的賢惠人,自從嫁到徐家,就再也不讓人喊她‘縣主’。親戚朋友間素來大方,人人都喜歡……”
大太太聽著她越說越不像話,心中動怒,卻又礙著在太夫人家做客不好發作,只在心裡冷笑。
真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大周開國至今百餘年,所謂開國功勳,太宗晚年已藉著“鄭安王謀逆安”或殺或貶或奪爵,家資多允公或變賣,餘下幾家戰戰兢兢如喪家之犬不可終日。好不容易到了孝宗期間,雖有幾家恢復了爵位,卻已是驚弓之鳥,但求性命能保,不敢建功於朝廷。百餘年下來,大多外強中乾,靠著祖宗田產勉強維持日常用度。怎比她們這些子孫成材的官宦世家,置田開鋪不說,甚至領內務府帑幣做買賣……程國公要不是那幾年在西北軍上掙了些錢,喬家也不過是其中一家罷了。竟然在她面前大放厥詞……
她越想臉色越不好看。
太夫人看得分明,在心裡暗歎一口氣,笑著站起身來:“不如去看看新蓋的戲臺子,也好消消食!”
大太太知道太夫人這是為她解圍,感激地望了太夫人一眼,一行人去了新蓋的戲臺。
戲臺很小,兩間,粉牆灰瓦,屋簷四角如飛燕般高高翹起。戲臺屏牆用五色填漆繪了大朵大朵牡丹花,十分的華麗。戲臺後面是一排七間的廂房,左邊是三間的廂房,右邊是個穿堂,對面七間正房,四面出廊搭了捲棚。
三夫人笑道:“五爺的主意。夏天在捲棚簷上垂了簾扇,邊聽戲邊扇風,清風徐徐,可解夏暑。冬天可掛夾板簾子,或垂或卷,再升了火盤,烤了地瓜豆子,嘻戲玩耍,逍遙自在……”
羅大奶奶連連稱讚:“實在是奇思妙想。”
眾人也都說“好”。
五娘目露豔羨,喬六小姐淡淡地笑了笑,十一娘則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陳設。
門欄窗槅皆用五彩銷金,或雕了花卉,或雕了鳥獸,或雕了百嬰,或雕了博古。與常用的五蝠捧壽或是五子登科之類的紋樣大不相同。熱鬧中透著莊重。看得出來,很花了些功夫。
太夫人呵呵笑:“為了這戲臺子,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說著,指了戲臺後面七間廂房:“不是建了這一排,就直接通到花園子了。”又指了穿堂,“把小四的書房也給拆了一半。僥是他脾氣好,要是遇到老侯爺,只怕要吃一頓排揎了。”
喬夫人“哦”了一聲,目光轉了轉:“那這邊要是唱起戲來,豈不要吵著侯爺?”
“吵什麼啊!”太夫人笑道,“早搬了。小五娶媳婦的時候就搬了,搬到後花園的‘半月泮’去了。要不然,借小五一個膽也不敢在這邊大興土木。”
大家都笑起來。
太夫人索性領著她們進了穿堂。
裡面小小一個院子,只有坐南朝北正房三間,灰瓦粉牆黑漆落地柱,糊了白色欞窗紙。院中點襯幾塊太湖石,左邊種幾枝修竹,右邊種幾株芭蕉,清靜雅緻。
大太太讚了一聲“好地方”。
“可不是。”太夫人就笑著望向了三夫人,“要不是小三攔著,說,要是有了貴客來,可以到這邊來歇歇腳,小五早就拆了。”
三夫人掩嘴而笑:“我們家老爺是看著侯爺臉色發青,這才出來攔了攔。”
大家笑著出了院子,出了戲臺後的廂房,上了一條青石鋪成的甬道。甬道左邊是漏窗牆,砌成或圓或方或海棠花式樣的窗,可以看見花園裡的山嶂疊翠、清泉奇石,一路走來,頗有些一窗一景的江南園林味道。
喬夫人笑道:“五爺可真花功夫,連這牆都改了。”
太夫人笑了一聲,指了右邊不遠處粉牆內伸出來的幾根綠枝:“那是老五的住處。”
十一娘望去,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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