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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不但是韓呂子怔住了,就連帶他來的那人也怔住了。這袁紹好記xìng啊,明明是你親自下令將他關起來的。如何又忘了?韓呂子腦子裡卻是一亮,記得田豐一事,他也是事後就忘,看來他是把我被參的事情給忘了。韓呂子想到這裡,只管悽慘嚎啕,嘴裡喊著冤枉:“袁公啊,我是被人陷害入獄的呀,請袁公明察!”
袁紹此時也記了起來,但只記起韓呂子的好。完全把淳于瓊當初參他的那些罪狀給忘記了。他急著要找韓呂子尋求點子,故而也不理會許多,叫旁邊人將他身上鎖鏈全給去了,當場赦免了他的罪:“你先回去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再來見我!”
韓呂子死裡逃生,喜得連連跪拜,稱了謝,一古腦站起。跑出了帳外,向天笑道:“哈哈,我韓呂子再獲zì yóu了!”突然想到一人。臉sè立時轉為yīn鬱。
韓呂子回到帳中,立即讓人準備了溫熱的水。脫掉一件件的衣服,衣服表層都傳來了隱隱的腐臭味,直惡人鼻息。而脫到裡面,血肉開始模糊不清,糾纏在衣服上,一不小心,就是一連撕下了幾塊皮,重又冒出了新鮮的血液。
幾乎已經沒有完膚,還如何洗澡?只得用厚實的毛巾讓下人幫他將著那些尚且完整的後背搓了又搓,只差沒把皮肉搓成麻花,洗出了一銅盆的汙水。至於前面的胸腹,有的地方還在流血,實在不好清洗,只好隨便擦拭了,又小心的用白sè紗布裹上,暫時止了血。忙活了將近一個時辰,韓呂子才從清洗中喚發過來。換了身棉襖,外面罩了層青布袍子,將頭髮裹起,戴了頂方巾,又回到了儒士的打扮。
從著帳內出來,韓呂子長長吐了氣,看著頭頂的陽光,眸子裡卻是深刻的仇恨:“淳于瓊啊淳于瓊,我一rì在牢中,你就一rì不停的折磨我,恨不得袁公遺忘了我,好將我徹底整死。哼,現在我居然又重獲了zì yóu,你是萬萬想不到吧?”
走到袁紹大帳,向袁紹長長的拱手道:“袁公,屬下來遲了。”
袁紹抬起頭來,看了韓呂子一眼,捋須笑道:“我就覺得剛才怎麼不是韓呂子大人,原來眼前的才是你。”
韓呂子輕輕一笑,說道:“多謝袁公的誇獎。對了,不知袁公找某所謂何事?”
袁紹點了點頭,把鄄城之敗的事情跟他說了,道:“我如此信任這廝,誰知他給我引見一個不中用的飯桶出來,你說氣不氣人?”
韓呂子微微一笑,保持緘默。
袁紹繼續道:“呂威璜雖敗,兵馬尚存。鄄城之仇我不可不報,不知韓大人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韓呂子捋須道:“以某看來,鄄城雖然只有五千人馬,守城將軍也只是個少年,但既然有眼前的教訓在,卻不可犯了冒進之心。既然少數人馬難以取勝,袁公不若發兩路兵馬,左右夾攻,如此方可有勝利把握。”
袁紹眉毛一皺:“兩路兵馬?是哪兩路?”
韓呂子呵呵而笑:“這第一路嘛,自然是濮陽城中尚存的呂威璜殘部,他們畢竟有先前之敗,對於地形比其他人馬要熟悉;這第二路,當然是袁公你這裡所派出的人馬。”
袁紹道:“鄄城不拔掉,對於我軍糧道實在是個隱患,看來這次是要多派人馬前去爭奪。不知兩路人馬該用何人帶領?”
韓呂子這時多了個心眼,捋須道:“這濮陽一路,自然非馬延將軍不可。第一,他此刻就駐守在濮陽城,第二,他有教豐富的作戰經驗。放眼濮陽城,除了他,只怕沒有比他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袁紹點頭道:“這句話卻是十分的正確,遍觀濮陽城中的將軍,也只有他最是適合了。”袁紹這句話說的未免有點頹廢。卻也是眼前不爭的事實。目今他河北眾將凋零,要找人當真是難吶。也不知道他說出這句話時,可否感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