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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多謝你救命之恩。”
他這話是對車伕說的,那車伕哈哈一笑,揮了揮手。蕭荀細看那隻手,只見色澤黝黑,隱隱泛著青光,不似活物,倒似銅鐵之類的東西。他翻身下了車頂,道:“前輩若不嫌棄,可到我家坐坐,我有重謝。”
那車伕一身黑衣,頭上帶著個兜帽,上半張臉都隱在兜帽之中,聞言笑道:“不用你謝,只是我渴了,去你家討杯水喝!”
至南平王府後,車裡伸出一根鐵杖,挑開了簾子,車裡那人跳出來,只以鐵杖撐著身體,對蕭荀笑道:“金大帥,好久不見。”
“向師父?你……你還活著?你怎地沒回烏山?”
“說來話長,你跟我走吧。”
蕭荀愣道:“走?我現下是車騎將軍,怎能隨便走?走到哪裡去?”
向碎玉搖搖頭,道:“你怎麼對梁皇,梁皇如何對你?令堂……還好嗎?”
蕭荀一聽與南平王妃有關,便知非同小可,立刻道:“好,我走。全聽向師父排程。”
向碎玉點點頭,命他收拾細軟,輕裝出行。自搬來江陵後,南平王府裡就沒有多少家將傭人。蕭荀將人全部召集起來,想回家的便給錢打發了,想跟著他的都已是王府多年老臣,最後不過只剩下了春姐、成竹、仲聲與常狩之四人。行李亦只裝了兩車,蕭荀自己不過一把刀、一身衣、一張弓、幾卷書,傍晚就已啟程了。三輛馬車啟程,蕭荀不問去哪,半夜裡紮營時眾人輪流守夜,輪到他時,他藉故撒尿,悄聲離開了。
貓著腰走出半里地,他鬆了口氣,剛剛直起身,忽覺頸後生風,尚不及反應,後頸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陸亢龍笑道:“我就說他要跑回去,但是你跟來幹什麼?你又不能幫我抬人。”
向碎玉哼道:“我怕你出手不知輕重,打死了他,明日怎麼向王妃交代?”
蕭荀一直昏睡到第二天傍晚,眾家將見少主公出了意外,都要和向碎玉討個說法,向碎玉只道:“為報昔日之恩,我今日定要帶王妃離開,哪個不肯,放馬過來。”
王妃問道:“向師父,可是……可是江陵不保?”
向碎玉只道:“我也只有這點能耐了,王妃,莫要為難我。”
王妃低頭垂淚,心知向碎玉全是為了金鈴,才來帶她離開。江陵風雨飄搖,北邊那個龐大強盛的帝國一直如一個巨大的陰影壓著江陵,這一刻來了,眾人居然都鬆了口氣。
馬車一路向東,到了漢水邊的一個小港口,轉而上船,逆流而上,自旬陽下船,穿子午谷而過,沒十天就到了長安城郊。向碎玉解了蕭荀身上的針封,他才得以活動自如,知自己已在長安,嘆氣道:“向師父這是陷我於不義啊……”
向碎玉淡淡道:“蕭繹昨晚燒了自己的藏書閣,已駕崩歸天了。”
“什麼……”
“蕭察踞江陵稱帝,王僧辯與陳霸先立蕭方智為帝。你還回去嗎?”
“這麼快……?”
向碎玉嘆氣道:“歇幾天吧,你被我針封多日,血行不暢,貿然運功,會有損傷。”
陸亢龍推著向碎玉離開了,蕭荀站起來又坐下,喃喃道:“我還能幹什麼呢?我幹過的事,又有什麼用呢?”
蕭荀渾渾噩噩地過了十幾天,有時喝得爛醉和人在街頭打架,有時在渭河畔一坐就是一天。今日又和人幹了一架,最後也忘了輸贏,總之睡了個昏天黑地。
他給人拍醒過來,睜眼見是一中年男子,臉型瘦削,麵皮黝黑,眉目間帶著一股狠辣之氣,如今卻頗為關切地看著他,輕聲喚道:“金大帥?金大帥?”
蕭荀心想:異國他鄉,怎地還有人識得我?
“金大帥,你還記得我嗎?”
蕭荀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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