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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去撥開野草,幾朵白色的小花就出現在她眼前。
道君立刻就認出了這種植物。
——白瓣粉蕊,枝葉血紅,正是白骨花無疑。
白骨花,顧名思義,就是生長於白骨之上的花朵。白骨原本不生花,要讓它開出花來,得滿足十分苛刻的條件。一是白骨埋藏要淺,儘量要露出地面;二是白骨所在之處必須有充足的陽光照射;三是化為枯骨之人身死之時必須寄魂於骨,以魂靈的強烈渴望作為白骨花的養分。
周竹楨伸手,輕輕把白骨花采了下來。
奇妙的是,這生於骨骸之花,卻是好幾味延壽丹藥的主料之一——生死看似對立,卻包含著奇妙的輪迴,實在發人深思。
她把五朵白骨花採下,塞進儲物戒指,輕聲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霑恩。跪吾臺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最後一個字落下,露出地面的骨骸立時失去了光澤。
周竹楨返回飲馬處,她這一系列動作完成的速度很快,旁人並沒有看清她剛才做了什麼。
休整完畢,眾人翻身上馬,向著離他們最近的要塞趕去。
天闌關是這處邊塞最險要的關卡,也是最後一道關卡。這道關卡原本在前朝的邊境線上,寧朝建立之後,隨著國力的增強,終於奪回了天闌關以北的國土,卻因無天險阻隔難以防守,經常遭受北胡劫掠。歷任駐守將領都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派出遊騎時時巡邏,守護邊民村落,時刻注意外族動向。
每到秋季,邊境線外的敵人都會集結成群,強沖邊防,入內搶掠,他們行蹤不定,神出鬼沒,邊防守兵拿他們沒什麼辦法,守軍集中在一處,胡虜就會從其他地方沖關;守軍分散開來,力量又不足以對抗成群結隊的敵人。每年都會有不少胡虜沖入防線,對天闌關以北的地區燒殺劫掠。
周竹楨覺得這樣真是挺憋屈的。
要想改變這種被動捱打的處境,除非一舉擊潰敵人的有生力量,逼他們遷移王帳,然而自名將桓平率軍深入大漠突襲北胡王帳,奪迴天闌關以北十二要塞之後,歷代帝王多採用和親政策,再無揮師北伐,驅逐胡虜之魄力。
君王沒有發話,邊關守將就是再想集結部隊痛擊胡虜,也不敢將其付諸實踐。貿然行事,一旦吃了敗仗,多半會被處死,甚至為了平息北胡的怒氣,被綁縛起來,送入敵手都是有可能的。即使打了勝仗,也會因為擅自出徵引起皇帝猜忌,結局多半不會太好。
這兩種情況道君都不擔心。
處死?誰有能力處死她?動手試試啊!
再說了,難道她會吃敗仗嗎!
至於皇帝猜忌,難道楚寒對她猜忌得還不夠深?
她確實不會因自己的喜惡貿然掀起戰火,但這絕不代表她能夠容忍他人的欺辱。
正道修士常懷向善憫弱之心,故而對凡人頗多照拂,但是別忘了,憫的本質是強者對弱者的同情!
若這弱者非但不知感恩,還想踩到強者頭上,好一點的結局是被收拾一頓,心情不爽了想碾死也就是一指頭的事。
單槍匹馬闖入皇宮取楚寒性命,對她而言並非難事。至於國家由誰接管,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皇帝。
周竹楨冷冷一笑。
無論是外賊還是內鬼,敢不服,就打到你服為止!
心緒落處劍意激盪,丹田裡的歸真劍也繞著元嬰旋轉起來。
桎梏一脫,心境豁然開朗。道君理清思緒,忍不住一曬。
倒是她代入感太強了,她本就不是周昭惠,自然不必照她的方法行事。
她面上不顯,心中卻暗暗警醒。接收另一個人的記憶和身份,原本就是極易讓人產生代入感的事情,系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