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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了還沒有人知道。他同時也很怕劍春的那個“陰陽二氣瓶”,那次被吸了進去,雖然沒造成實質性的損傷,但那種驚嚇可不是他想嘗第二遭的。
這孫悅辰本來也是個“飽學之士”,要不然也不會成了出塵的莫逆之交;雖然他在學校裡被出塵比得顯不出光彩來,但到了這胡八老島上也算得上難能可貴的“黑筆桿”。兵團大隊裡看中了他這一點,加上他還有個“當官”的叔叔,也就時常讓他舞文弄墨,搞點黑板報,向上面寫個報告、總結什麼的,這就讓他有了些閒情逸致,於是也就勢抒發了一下自己對劍春的懷念之情,信筆寫了幾首《憶江南》;雖說幾首詞也談不上保密,可也不想被人輕易看到。現在被二麻子讀出了第一首,後面的幾首也自然而然地滑上了他的心頭:
春光好,春景恨不長。
踏遍群山春不見,
隔江春水意洋洋。
春去秋葉黃。
春光好,不見去年人。
順江投詩贈海去,
風吹漣漪自石沉。
誰念別情深?
春光好,江海路遙遙。
目屬扁舟爭競發,
常投淚墨付雲橋。
歸雁盡空勞。
春光好,紅雨落紛紛。
柳綿隨風春過路,
天涯何處不無春?
一任春凋零。
春光好,春恨幾時消?
算來應學春奮勉,
隨春長賦少年謠。
迎喜鵲仙橋。
春光好,春月照樓明。
已是雲清花漫露,
東君含笑落愁亭。
窗下訴春情。
春光好,簾外雨淋零。
寄情江南成八調,
為君學賦解春行。
獨望恨潮平。
當然,悅辰也知道,劍春去了藍州航校,後來輾轉聽人說她已經學成進了空軍部隊。現在俄修虎視眈眈,在對面陳兵百萬,作為空軍飛行員,劍春自然首當其衝,悅辰雖然知道自己跟“師姐”是不可能的,但還是暗自為她擔著一份心。
悅辰正想著呢,淒厲的哨音突然響徹了胡八老島。悅辰一驚,立即向火堆旁邊衝去,拎起了他那支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和其他知青一起向大隊部衝去。
大隊禮堂裡群情激奮,軍代表激昂的聲音在禮堂裡面迴響:“俄修冒天下之大不韙,悍然出兵,不宣而戰,分三路從東北、神北、西北向我進犯,戰爭已在四十分鐘前爆發。烏蘇里江銀寶島我軍民奮起抵抗,重創敵軍;當此國家危難之際,兵團總部命令全體兵團戰士,拿起武器,進入陣地,隨時準備,全殲入侵之敵!”
悅辰的冬瓜臉上閃著激動的光芒。“老子等了三年了,就盼著這一天呢!”悅辰恨恨地說。他環視著禮堂裡面的人群,見一起的知青大都和他一樣,手握鋼槍,神情激動;但也有那麼幾個人目光遊移,顯出害怕的樣子。對這些人悅辰當然是很不以為然的。他想起了父親說的話:“大丈夫生當報效國家。你在反修前哨,有機會就參軍參戰,我們等著你的立功喜報!”他來的第二年就報名參軍,什麼都合格,就等著入伍通知了,結果因為在海濱學校裡那些事,政審被刷下來了;為這事他還蒙著被子偷偷哭了兩場。“現在,你們找上門來給我送功勞來了!歡迎歡迎!”這是悅辰的心裡話。突然,悅辰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是軍代表。悅辰立即排眾而出,大喊一聲:“到!”
軍代表賀雲飛,中等身材,年近三十,長了張娃娃臉,但人一貫很嚴肅;他在部隊裡是副連長,到了胡八老島很欣賞悅辰,認為部隊就需要有他這種身手、槍法和反應的戰士,對他未能入伍很遺憾,甚至還寫信給人武部為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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