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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事端了。然而再次醒來時,我卻只覺說不出的疲憊。只要一想起徐冽那幽冷的笑,似恨非恨的眼神,就忍不住發顫。
醒來時只覺他在觸撫我的臉,滾燙的掌心,冰涼的十指,還沒等我開眼,已聽到他沙啞悲嗆的聲音:“你究竟要我怎麼樣,是不是隻有死了,你才會回頭看我一眼?”
我豁然一驚,背脊發涼地醒了,卻一下也不敢動,更不敢開眼。直到他無聲無息地關門離去。
然而,下午再見時,他卻已摟著另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女子,笑逐顏開,豪情萬丈,彷彿早晨那寂寥失意的男子根本沒存在過。對著清醒的我時,他也只餘幽冷的笑,似恨非恨的眼神,還有那滿含諷刺羞辱的惡毒話語。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起來洗漱,古代的牙鹽沾上舌尖,只覺如淚水般鹹澀。我奮力晃去耳邊徐冽悲嗆的聲音,命令自己仔細思考無垠谷一戰是否還有考慮不周之處。直至即將與亦寒重逢的悲喜填滿心間,才從銼心般的痛中慢慢緩和過來。
三日後,我們終於抵達了紫雲山脈西北邊境的廡睚海岸,望著那茫茫山林,竟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曾經在這裡,我噴血如注,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生機,離亦寒而去。今日也是在這裡,我將飛躍那交錯縱橫的參天大樹,回到亦寒身邊。
滑翔的工具索庫早已飛鴿傳書命人準備妥當了。其實,滑翔傘和滑翔翼在現代很常見,哥哥以前就玩過,極其簡單的構造卻可飛行一至五個小時,所以即便在古代製作也不難。
滑翔傘的傘翼是用割開的帳篷製成的,以細而韌的鐵絲半支撐,底下懸掛吊袋,供人乘坐。每個吊帶中有便於控制方向和降落的傘繩,還有一個與傘翼同樣材料的救生傘,用於緊急時自救。
雖然沒有現代精密的技術,絕不可能實現類似螺旋下降、爬升、折返等等高難度的動作,但要在五分鐘內約直線飛入無垠谷中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將要和我一起起飛的有三個年輕士兵,我們作為前鋒先行,所肩負的是最重大的任務,卻也將擔負最大的危險。或者是因為初生牛犢不怕虎,或者是本就有著良好的心理素質,那三個年輕計程車兵如鏢杆般筆直站立在自己的滑翔傘前,目光灼灼看著我和索庫,只等我們下令。
然而此時,我卻有些頭疼,一遍遍道:“索庫,四個人已經夠了,你不能去。”
索庫一臉幾十頭牛也拉不回的執著:“我不去,你也別想去了。”
我指了指後面一排排更為簡易的滑翔裝置,耐著性子道:“你若真想嘗試在空中飛翔,可以隨後跟來。但這五架滑翔傘,操作並不容易,又將在樹冢上滯空一段時間,你該知道有多危險……”
索庫冷下臉,撇開頭不看我:“既然知道危險,你還去。”
“那不同。”我繼續耐著性子給他解釋,“我的操作技巧本就比你高,也有過經驗。更何況,我若不去,何人指揮他們誘敵?但你不同,你是出雲的太子,卡穆彼特王只有你這一個兒子,若在這裡輕易冒險失了性命,你父親該有多傷心?又讓這裡的將領回去如何交代?”
我吐了口濁氣,將兩手十指交叉握在胸前,只覺掌心都是粘冷的溼,其實我也不是全然沒有後怕的,只是深知有些事非作不可罷了。
索庫眉頭緊緊糾結,望向眼前關切注視著他的將領,望向遠處一艘艘代表出雲的茶金色船艦,終於嘆了口氣,無奈點頭。
我轉身正要下坡準備起飛,索庫忽然扳住我的肩膀,迫得我對上那雙茶金色眼眸,一字一頓道:“一定要活著。”
我微微一笑,心中暖意淙淙,堅定地點頭。
滑翔傘起飛需要約十米的坡長,十五度的坡度,然後迎風充氣。當我第一個緩緩被帶離地面時,低頭只見底下近千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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