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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他又說:“媽媽,你是不是不敢走夜路啊。”他一邊說,一邊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爸爸。爸爸一臉嚴肅,他對這個智障兒子頂有些不待見,不願承認這是自己的種。媽媽趕忙說道:“陸遙!你呀你,你就知道玩兒,吃了飯回屋待著去!”陸風遠心裡有些失落,但為了在爸爸和哥哥面前表現自己乖巧懂事,還是吃了兩口就回屋了。他坐在炕沿兒,一言不發的玩著自己的手指甲,咬一咬,再扣一扣,玩的津津有味。他很希望自己那麼威風的爸爸能牽著他的手帶他出去走一圈,讓鄰居小朋友和叔叔阿姨都看看。而且自己不但有爸爸,還有哥哥呢,連二虎都沒有哥哥。陸啟山吃了飯,便溜進來看看他,一推門就看見他在咬指甲,他良好的教養讓他噁心至極,走過去狠狠的把他的手從嘴裡拽出來,怒道:“惡不噁心啊你!”
陸風遠正自啃的專心致志,此刻嚇了一大跳,怯怯的把手放在兩腿中間。陸啟山見他的嘴唇紅潤極了,簡直像兩片春天的花瓣兒。他忍不住彎下腰,雙手撐在陸風遠的兩邊,低下頭舔了舔那兩片,又放進嘴裡嚐了一下滋味。陸風遠推開他:“哥哥,你沒吃飽飯嗎?”陸啟山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頓時清醒過來,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更噁心的事情,而讓自己變得這麼噁心的源頭就是這個弱智,軟蛋。他盯著陸風遠看了一會兒,突然生出了一個惡劣的計謀。他貼在陸風遠耳邊問道:“你想不想去看大戲?”陸風遠眨巴著眼睛,充滿了期待,嘎嘣溜脆的說:“想!”陸啟山說:“哥哥帶你去看。”陸風遠高興的蹦了起來,臨走時還一定要帶上大花兒。大花兒是條狼狗,長的有些瘦弱,眼神也很溫良,但他的品種的確是條狼狗。兩人一狗互相牽著,踏著夕陽的餘暉往鎮東頭去了。
街市上很熱鬧,路旁有各種小攤。任何瑰麗的詞彙都不能形容陸風遠的心情,就好像在一片蒼白的世界裡突然下了一場春雨,滿山滿樹的花一夜之間都開的嫣紅。他軟嘟嘟的小手緊緊拉著哥哥的,笨嘴笨舌的卻只想說話。“哥哥,你吃過,那個嗎?”他指著捏糖人的問。陸啟山搖搖頭。陸風遠又指著遠處賣西瓜的問:“哥哥,你吃過,那個嗎?”陸啟山忍無可忍,說道:“我什麼也沒吃過!這些都沒有!”陸風遠趕快接道:“哥哥,等我以後長大了,給你買,這個,那個,那個,還有那個。。。。。。”
陸啟山終於把他帶到了戲臺前頭,來的晚了,戲臺子已經被人堵得裡三層外三層了。敲鑼打鼓的聲音震天響,臺上的人哼哼呀呀的唱,調子隨著夜裡的風吹過來,兄弟兩人都不知道唱的是什麼。陸風遠沒聽幾句就困了。他抓著哥哥的手,腦袋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幾乎要栽在地上。陸啟山覺得這是一個好時機,他要把那噁心的白痴一個人丟在這裡,讓他找不著家,最好在自己走之前都別找回來!他貼著陸風遠的耳朵勸誘到:“那邊有賣汽水兒的,你想喝嗎,哥哥去給你買。”陸風遠搗蒜一樣的點著頭,他已經被哄的美的上天了,全然忘記了自己是個笨蛋,也已經忘記了自己姓什麼,只知道自己是和哥哥在一起的。陸啟山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他的反應,只見他這回倒不睡了,兩隻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的盯著自己。他只好在弟弟的注視下買了一瓶汽水兒,又趁機在人群中繞來繞去,沒幾下就淹沒在眾人當中了。他正繞的起勁兒,沒想到一不小心撞在了一個男的身上,汽水兒也濺在了那人的衣服上。那人帶著滿身酒氣,大罵一句:“操,走道兒他媽不長眼睛啊!”說著一胳膊掄出去,玻璃瓶兒的汽水“啪”的摔在地上,頃刻間像水珠兒一樣濺開一朵兒花。陸啟山捱了一拳,胳膊上紮了碎玻璃。他抹了抹鼻子上的血,隨手從一旁抄起一個小矮凳就往那男人身上砸。怎奈那人高壯孔武,一看就是個惡霸流氓,醉醺醺的躲過凳子,飛起一腳將陸啟山踹翻在地:“媽了個巴子的小兔崽子!敢他媽打你老子!”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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