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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燃被保鏢護在懷中,親眼目睹孟玉墜樓。
「砰」的一聲悶響,僅僅是在一瞬間,他看到孟玉臉上的笑,還有她身下綻開的鮮紅刺目的紅。
那天晚上,江燃的記憶停留在孟玉被白布覆蓋的畫面。
他來不及悲痛,又被送去了急救室。
醫生檢查發現,他的身體被攝入大量的致幻劑。
而這個藥劑卻被孟玉私藏,長期注射,卻無人發現。
眾人只擔心江家長孫的安危,江昌國和江毅趕到時,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對於孟玉的死,父子倆一句話都沒有,如出一轍的冷漠無情。
孟玉死後,江家歸於平靜,可江燃卻陷入日復一日,永無止境的噩夢中。
他對孟玉的死無法釋懷,更看不得罪魁禍首依舊活得瀟灑自如,所以父子倆見面總是劍拔弩張。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重演,彷彿只發生在昨天。
江燃看著窗外被冰雪覆蓋的城市,眼神有些空洞,漆黑綿密的眼睫覆蓋出一道淡淡的陰影,眼裡出現一片模糊的霧氣,無法消散。
恍惚間居然已經過去這麼多年。
如果孟玉還活著,她最喜歡這樣的下雪天。
面前的老人眉眼低垂,病弱嶙峋的身軀陷在輪椅中,薄毯下的兩條腿瘦得只剩骨頭,兩鬢斑白,垂垂老矣。
江昌國早已沒了當年的威嚴,此時腦袋虛弱地依靠著輪椅,眼眶通紅,眼尾隱隱又一道淡淡的淚痕。
江燃無聲地注視著他,神色歸於平靜,只是莫名遙遠,像極了窗外未融化的冰雪。
他慢慢起身,握住輪椅的推手,喉間溢位的聲音又沙又啞:「我送你回去。」
江昌國低頭,乾癟的手背長了幾顆老年斑,一滴溫熱鹹濕的液體「吧嗒」落在他手背。
會議室裡只有輪椅劃過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就在江燃推著輪椅準備離開的時候,入耳邊傳來老人微弱,又自責的聲音:「很抱歉。」
「又一次束縛了你的人生」
江燃靜靜聽著,腳步慢慢停下來。
老人搭在扶手邊的手滑落,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再也沒有了動靜。
似乎意識到什麼,江燃心口一窒,薄唇微壓,僵硬的手指慢慢鬆開。
這場大雪不知要下多久,大有封城的趨勢。
江燃收回視線,脊背彎曲,半蹲下身子,望著輪椅上雙目閉合的老人,漆黑的眼眶慢慢紅了。
心底翻湧著的情緒,似酸楚,似不甘,似埋怨。
卻在這一刻驟然停止。
江燃唇角微動,靜默半晌,最終還是握住老人乾癟瘦削的手,發緊的喉嚨又幹又澀。
「你們總是這樣。」
總是這樣,將我操控於鼓掌之中。
無論是孟玉,還是江毅,還是對自己悉心教導的爺爺。
江燃永遠都是附屬品,或者是一顆棋子。
只是他足夠幸運,平安無事地苟活到現在,沒有成為江昌國的一顆廢棋。
他無數次幻想過,活成正常人的模樣。
於是他有了夢想,有了人生的方向,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卻被所謂的至親,一次又一次摧毀。
a大的考試周結束,很快便迎來了寒假。
考完最後一科的那天,餘漾的室友已經陸陸續續回家。
寶玉走得最早,據說要跟家人去國外參加一場時裝秀,走之前她還興奮地餘漾說起,秀場上會出現哪些男模。
「漾漾,到時我給你影片直播!要是有喜歡的,你就告訴我我幫你要聯絡方式。」
「那些歐美男模可比國內男模帥多了!個個金髮碧眼,黃金比例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