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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轉急的轟隆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整個人跟著一陣,這動靜也他孃的太大了,而且越演越烈,似乎有種撕裂耳膜的壓迫感。
致遠有些心慌,扯著嗓子喊:“這什麼動靜?大得嚇人!”
阿天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說:“還真是飛機。”他的聲音不大,不過很是扎耳,立馬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
我問他:“你真能確定是飛機?”
阿天說:“你還記不記得二層平臺上的導向臺?裡面記錄了日本人的幾次試飛記錄,都是有去無回,出現這種情況無非有兩種,一是他們都迷失在了深淵裡,另外一種就是深淵下面還有另一個出口,現在這種狀況應該是後者,他們從裡一個出口又飛了回來。”
我聽著阿天話,像是做了一個詭異的噩夢,幾架渺小的飛機飛行在無邊的黑暗中左右飄蕩,漫長悠遠。我說不出話,半張著嘴盯著阿天,腦袋裡有些發脹。
致遠也是一臉驚恐,不過擔心的確實另一回事,他說:“如果真是鬼子們飛回來了,降落到這裡看到我們這些敵人,會不會‘啪啪啪’一頓掃射,把我們解決了?”
我把視線從阿天那轉移到致遠身上,心想這小子還真是有心,這種可能性極大。試想一下,二戰剛剛結束沒多久,鬼子並不甘心投降於中國,如今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把我們全都解決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既不用負軍事責任又能出氣,鬼子何樂而不為?
老九表現出良好的軍事素養,很沉著,他問阿天:“你估計飛機還有多長時間能上到這來?”
“五分鐘以內。”阿天說。
老九指了指發電機組的方向,朝我們說:“都去那,先埋伏起來,真是鬼子的話,就把他們一窩端了。”
我們都隨身帶著趁手的傢伙,三八大蓋,王八盒子,想解決幾個沒有防備的鬼子應該不是問題。
五分鐘的時間不算長,但我等的很心焦,掰著指頭算算,這應該是我活到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跟敵人真槍真刀的幹,心裡竟莫名其妙的產生一種自豪感。
隨著嗡嗡聲愈加震耳,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其實我心裡更希望是小鬼子們駕駛著飛機飛上來,而不是什麼不可預知的怪物。
“上來了!”聽聲音像是致遠那小子喊了一聲,不過隨即就被巨大的轟隆聲淹沒。我藉著探照燈不算明亮的光線極力向平臺的水平位置望去,果然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從深淵下面升了上來。
“都別慌,待會等飛機停穩了,看清楚是小鬼子從裡面出來再上。”老九再一次囑託道。
老九的話我沒怎麼上心,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那個‘黑影’上,看那黑影的運動軌跡,果然是要挺在一層平臺的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們六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這在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突遇上這樣一駕莫名其妙的飛機,無論誰碰上,都會認為是一件操蛋至極的事!
“機艙上糊著狗皮膏藥,真他孃的是小鬼子的飛機。”老段說了一聲。
此刻飛機已經完全進入了到了我們的視線範圍,正呈現俯衝的姿態,機艙兩側的太陽標誌依舊光鮮,碩大的機翼以及機頭嗡嗡作響的葉輪給我帶來極大的衝擊感,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這架飛機都像是新的一樣。
“這是零式航載戰鬥。。。”阿天的話還沒說完,一聲沉重的碰撞伴隨著尖銳的摩擦聲持續不斷衝入耳朵中,零式戰機迫降了,在一層平臺的輔助矯正導軌上,摩擦出一長串耀眼的火星,像是一條火龍乍現在黑暗裡。
聽覺跟視覺在經過了不知多長時間的刺激下,深淵裡突然重歸平靜,零式戰機在導軌的盡頭上戛然而止,幾乎撞到了深淵的石壁上,一道道黑煙正不斷從機艙底下往上滾,這情景讓我想起阿天架勢紫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