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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易鳴被異動驚醒,他從床上起身,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那封信。
男人謹慎上前,先將信封置於燈前細看,見真的只是信紙後才將其開啟抽出。
男人瀏覽一遍,表情不變,唇角卻微微勾了起來。不過只一瞬,他又皺起了眉。
到底是誰會給他送這樣一封信呢?
這日,天剛亮,便有巡捕大刀闊斧的過來查封了京師內兩間米鋪。那米鋪被燒毀一半,糧倉卻未受損,露出白花花的大米。
昨夜剛大火,今日又查封,人群難免議論紛紛。
「這是怎麼了?」
「聽說這糧鋪裡頭的米啊都是賑災的大米,被那些貪官汙吏給貪汙了,如今查出來,要將米鋪子封了呢。」
「這糧鋪不是賢王爺施粥的鋪子嗎?」小人小聲絮叨。
「是啊,賢王爺不會是用賑災的糧食來施粥做好人吧?」
「不會吧,賢王爺興許不知道呢。」
「哎呦,朝廷之上官官相護,這是他自己施粥的米鋪子,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個兒的貨源是從哪裡來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呸,偽君子!」
一夜之間,流言倒戈,陸從嘉反倒成了那個處處被人唾罵的。
賢王府內,蘇嫣初看著滿地血泊,她面色蒼白地站在那裡,用力扶住身邊的房廊柱子。卻一想一低頭,正看到一截斷骨,立刻驚得雙腿一軟,就那麼軟倒在了美人靠上。
那邊,陸從嘉手中拿著利劍,偏頭朝她看來。
他雙眸猩紅,臉上浸著血漬,身上的白衫子都被染成了朱紅血色。
蘇嫣初捏著帕子,顫抖著捂住自己的口鼻,等那一陣濃鬱的血腥氣過去了之後才緩慢回神,鼓起勇氣朝陸從嘉看去。
常樂替陸從嘉端了水盆來,男人扔掉長劍,在盆內淨手。
蘊熱乾淨的泉水只在一瞬間就變成了單薄的紅,然後被常樂端著,潑灑在雪面上。
「嘩啦」一聲,積雪消融半寸,那紅浸潤進去,血腥氣消失大半。
陸從嘉就著常樂的手換了一身衣衫,眸中猩紅漸消,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頭髮,然後走到蘇嫣初面前。
蘇嫣初白著臉站起來,勉強露出一抹笑。
陸從嘉看到她臉上的笑,原本還算平和的臉不知為何猛地沉下來。陸從嘉單手掐住蘇嫣初的下顎,迫使人抬頭。
「你怕我?你不該怕我,這世上我最不會傷害的人就是你了。」
雖然蘇嫣初知道,她已經將陸從嘉掌控在手心裡,但每次面對他這副瘋態,她還是會覺得害怕。
這就好比你將瘋狗拴上了,又關在了籠子裡,可你依舊不敢靠近這條瘋狗。
「我,我當然不會怕王爺了。」蘇嫣初柔順地垂眸,將手搭在陸從嘉的胳膊上,指腹滑過他的手腕,輕輕握住他的手,然後捧在掌心,「我怎麼會怕王爺呢?」
「對,你不該怕我的。」陸從嘉反身往美人靠上一坐,就勢將蘇嫣初攬到懷中。
男人眯著眼,垂眸盯著蘇嫣初嬌羞的面容上,冷不丁吐出一句,「不是很像。」
不是很像?
蘇嫣初一臉迷惘地抬頭。
陸從嘉的手指劃過她的臉,目光卻穿透了她,像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你與你姐姐,生得不像。」
蘇嫣初臉上的笑意凝滯,她坐在陸從嘉身上的身體也跟著一僵。
陸從嘉沒有發現蘇嫣初的異樣,只淡淡道:「我見過你們的父親,你們兩個與你們父親也生得不像,如此看來,應當是隨母了。」
是隨母,可那又如何,陸從嘉怎麼會突然提起蘇念珠的?
蘇嫣初絞著帕子,仔細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