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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棠樺被氣瘋了,他瘋得雙眸幾乎要滴出血來。
孫天琊還站在陸棠樺身邊,他用寬袖擦了擦手中匕首,看向陸棠樺的目光中透著一股狠辣的決絕。
寬大的袖擺高高揚起,孫天琊握著匕首的手青筋迸出。他使勁全力,重重的朝陸棠樺的方向砍過去。
陸棠樺就那麼看著孫天琊,紅著眼,看著他的匕首裹挾著風勢朝他砍過來。
細薄的帷幔被匕首刺穿,銀勾掛著玉佩掉在地上,「啪嗒」一聲,玉佩碎成兩半,「噗嗤」一聲,匕首刺入的聲音清晰而果斷。
龍床畔,柔軟微捲曲的青絲簌簌而落,像斷了根莖的花瓣,從樹上飄散而下,被風一吹,絲絲縷縷,鋪了滿地。
陸棠樺瞪圓的雙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孫天琊,孫天琊也看著他。
孫天琊急速喘息著,手中的匕首狠插在陸棠樺頭頂三寸處,然後狠絕的往下一拉。
「刺啦啦……」上好的緞面被割開的聲音充斥在陸棠樺耳旁。有柔軟的棉花從軟枕內擠出,蓬蓬的夾雜著碎發,一齊落到地上。
「他們說,你是一個暴君,我瞧你卻是十分有些骨氣的。」孫天琊拔出匕首,站定在龍床邊,一邊喘氣,一邊道:「我孫家一事暫未查清,今日一刀只算是……」
「你老子死了關老子什麼事!又不是老子殺的!」孫天琊的話還沒說完,那邊陸棠樺就破口大罵。
孫天琊被陸棠樺的話一噎,他好不容易嚥下去的那口氣又湧了出去,「若非你不管朝政,任由那蘇易鳴一手遮天,我會全家慘死,苟且偷生嗎?」
孫天琊雖是個書生,又是個醫者,但激動起來那嗓門也不比陸棠樺小多少。他吼完,跟躺在龍床上的陸棠樺一齊喘著氣,兩個人像兩頭斗的正激烈的牛,眼睛都紅了。
「還沒完?」寢殿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軟綿綿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哈欠,蘇念珠提裙,正欲跨進來,陸棠樺猛地一聲爆呵,「住腳!不准你踏進朕的寢殿一步!」
蘇念珠:……
好叭。
蘇念珠把腳收了回去,然後提裙,並起雙足,屈膝,猛地向前一蹦,直接就蹦過了寢殿的門檻。
蘇念珠施施然地拍了拍裙裾,道:「陛下放心,臣妾是蹦進來的。」
陸棠樺:……
大家都冷靜了下來,默默吃茶滋潤一下沙啞的嗓子。尤其是不常用嗓子的孫天琊,一連吃了三碗茶,說話的嗓音還是沙啞的,像吃了一整盒辣椒油一樣。
「割發代首這個主意,是娘娘想出來的。」孫天琊操著一口喊啞了的老頭音,一開口就把蘇念珠給賣了。
相比起孫天琊這個嗓子瘦弱的,陸棠樺每天都在鍛鍊肺活量,剛才那點嘶吼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現在說話依舊是震耳欲聾。
「蘇念珠!你就是在盼著朕死!」陸棠樺想起之前女人給他做的什麼火鍋、大碗寬面、胡蘿蔔雞蛋羹,一瞬時悲傷四溢,「你就是一隻黃鼠狼,你給朕拜年,你就是要吃了朕!」
蘇念珠伸手捂住耳朵,「陛下,您這皮糙肉厚的,誰要吃您還不得費上一山的柴火再搭上一副假牙?再說了,您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那如果這玩意真的要殺朕呢?」陸棠樺瞪眼,像只怒髮衝冠的雞。
哦,半個冠,因為另外一半剛剛被孫天琊砍沒了,只剩下一點齊耳短髮。
現在的陸棠樺一邊頭髮長,一邊頭髮短,雖然髮型奇怪,但勝在顏值逆天,短髮時春花秋月,長發時風花雪月。
蘇念珠無奈攤手,「那現在臣妾就可以替他收屍了。」
蘇念珠此話一出,孫天琊愣了。他看一眼陸棠樺,再看一眼蘇念珠,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還是蘇念珠說錯了。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