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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和亂馬在聖誕得到了一張溫泉大禮卷而準備出行,等等?
北條司的《非常家庭》也是,我很喜歡,2000年的聖誕節,我下載了這部漫畫來看,紫苑在路燈下輕輕踮起腳尖,吻在雅彥的嘴唇上,那時候東京的街頭正飄著雪。我一時間分不清楚真實或者虛幻,想要出門走到雪地裡去買一罐咖啡。
幻想是另外一個世界,那裡有些人我們一起長大,我們也一起老去。
祝願我們的所有的朋友新年快樂。男孩英俊女孩漂亮,叔叔阿姨們年輕健康,除夕的夜晚該回來的人都回來了,回不來的人也有個電話,希望那窄得要死的中美海底電纜今年通暢一些。
嗯,還有就是祝願每個喜歡某人的人會聽見那個人對你說“yes”,yes,yes……yes!
城遊
合肥,桐蔭之城
到不了的地方都叫遠方,回不去的地方叫家鄉,忘記誰說的了,有那麼點意思。
離開合肥的很多年之後再回憶這座城市,總想到長江路上茂盛的法國梧桐,我還是那個上高中的孩子,騎著輛腳踏車在深秋季節飛馳在盤旋墜落的、枯黃的大葉中,道路兩側的樹伸出如同巨人手臂的枝幹,在我頭頂交錯,盛大的桐蔭覆蓋了整座城市。
那時我生活在這個城市裡,像是雛鳥棲息在母鳥用樹幹個乾草搭好的巢中。
我在合肥生活了18年,我出生在那裡。
家住在淝河邊,“合肥”是因為淝水在那裡交匯而得名的。
合肥是一座小城市,只有一條叫做“長江路”的主幹道,我只記得三路公共汽車——一路、三路和十一路。後來我踏上了北京的地界,發現北大門口竟然有三百多路公共汽車,非常驚駭,覺得公共汽車都能排三百多號去,可見這城市的巨型。
大城市的生活很大,卻常常讓你覺得自己像個過客,時至今日我在北京買了房子建了公司,司機開著車穿過北京的大街小巷,我還是會經常指著外面陌生的建築物問,那是哪裡?
小城市就不一樣,在那座小小的合肥城裡,我的生活也很小。在那裡我有幾個好兄弟,每天放學就流連遊戲廳打“名將”和“三國志·吞食天地”,在街頭的防雨布的棚子下,粗糙不平的臺子上打美式落彈,在天冷的季節還會湊錢在小店吃碗熱乎乎的餛飩,然後一同騎車回家,我們飆行在長江路東段的桐蔭下,大聲說話,有種爺在此稱霸的感覺。
高考那年夏天,我估出了自己的高考分數,遠高於我的期望,於是面臨兩個選擇,中國科技大學或北大。前者的好處顯而易見,合肥是我的地頭,在家上學有吃有住,衣服不用自己洗,當年的中科大以極高的出國率而出名,我那麼熟悉它,小時候我家就住在中科大的後門,我經常在校園裡抓蚱蜢玩。而北大對於我,是個完全未知的地方,美好神秘。
我在這個決定我人生的選擇前顛來倒去,躊躇良久。最後,在填報志願的前一夜我決定用抓鬮來決定自己的命運。
第一次抓到了北大,猶豫了一下,決定在抓一把,第二次抓到了科大,一比一平……說起來抓鬮真的有“抓平了”這總說法麼?第三次,咬牙伸爪一撈,又是北大。
於是我相信這是冥冥之中自有指引,第二天一早,在志願表第一格里寫上了北京大學,書包裡揣著那張紙飛蹬腳踏車,經過夏日陽光中碧透的桐蔭,去學校交表。
我在做重大決定的時候總是有點軟弱,因為不確定自己的手能夠抓住命運,所以才會抓鬮。
回想起來,在抓鬮之前我心裡已經傾斜到北大那邊去了,我以前跟人說做這個選擇是因為當年李延年唱曰“北方有佳人”,幻想北大校園裡的鶯鶯燕燕那只是個玩笑,真正的原因是我不瞭解那裡,所以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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