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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綺身心都是拒絕的,這樁婚事必須得黃了。
嫁衣她更是不可能繡的,&ldo;這繡花針晃得眼暈,今兒不繡了。把筆墨紙硯拿過來,我抄幾頁經書。&rdo;
蝶夢身為二姑娘的大丫鬟,瞭解她的脾性,不再多舌,磨了墨,瞥眼一看,姑娘默寫的果然又是《南華經》。
翌日,佑福寺。
&ldo;姑娘,安遠侯夫人來了,臉色陰沉沉的,不像是來上香,倒像是來問罪的。&rdo;蝶夢一臉憂慮。
謝蘭綺閉著眼頭一點一點的,今兒一大早天色還沒亮透,梁氏就讓人把她叫醒,沐浴梳妝,聽了這話,立時精神一振。
&ldo;腳麻了,扶我起來。&rdo;
梁氏一向不喜她穿戴的簡素,以自己的喜好給她裝扮,臉上擦了層層脂粉,頭上、頸上、手上戴金佩玉,盛裝華服,大熱天的,挺遭罪的。
謝蘭綺扶著蝶夢向著梁氏歇腳的靜室走去,還沒進去,只走到門廊上,就聽到裡面一聲聲的爭吵聲。
&ldo;駱夫人,這樁婚事是兩家長輩一早定下的,婚期都定了,你要讓我們伯府退親,你置靖安伯府的臉面於何地?&rdo;
安遠侯夫人孃家姓駱,出身將門,性情霸道,單刀直入。
&ldo;梁夫人,讓你們提出退親,已經是給你們靖安伯府留了面子了。&rdo;駱氏眼中冒火,&ldo;這門婚事必須得退,你們不退,我們安遠侯府退,你們才是真正的沒臉。&rdo;
梁氏氣急,&ldo;不到三個月就到了婚期,在這個時候退親,你們是要逼死綺丫頭。仗勢欺人,我就不信這天下沒個說理的地了。&rdo;
駱氏大怒,靖安伯府一代不如一代,這是要粘住他們安遠侯府不放手了,&ldo;說理?你們靖安伯府嫁個毀了身子的姑娘給我兒,是什麼居心?要說理,我找人來評評這個理,你敢嗎?&rdo;
&ldo;胡言亂語,我家綺丫頭清清白白的,駱夫人,你就算攀上了旁的高枝,心也不能那麼毒,要斷了她的活路。&rdo;梁氏心裡一慌,口不擇言,就算這樁婚事成不了,她也不能接了這盆髒水。
駱氏怒火攻心,原本想要留些餘地,此時也恨得要將此事鬧得滿城風雨了,&ldo;明知道自家姑娘毀了身子,這輩子都無法生育,還要將她嫁給我兒,你們這是要斷了我兒嫡脈,真真是陰損歹毒至極。&rdo;
像是被人摑了一耳光,梁氏頭暈目眩,她最害怕的事情瞞不住了,這個秘密沒有幾個人知道,安遠侯夫人是怎麼知道的?會不會是在詐她,她不能承認。
&ldo;還不肯承認,我這兒有個人,讓他來和你當面對質。&rdo;駱氏憤怒又快意,她早想退了這門親事,她要讓靖安伯府名聲掃地,&ldo;帶張悟過來。&rdo;
駱氏心腹平嬤嬤應聲出去,門一開,謝蘭綺搖搖欲墜的出現在了兩人面前,巴掌大的小臉白慘慘的,顫著聲給兩人行禮。
&ldo;你來做什麼?出去!&rdo;梁氏大喝。
駱氏冷笑,她對謝蘭綺的偏見根深蒂固,對這個病秧子極為厭惡,&ldo;慌什麼?做了虧心事不敢見人了?&rdo;
謝蘭綺倒在大丫鬟蝶夢身上,帕子掩了半張臉,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顫抖。
&ldo;夫人,張悟帶來了。&rdo;
梁氏瞧見被押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臉上血色盡失。
&ldo;梁夫人,想必是認出了此人?&rdo;
駱氏勝券在握,故意折磨梁氏母女,&ldo;張悟,你認識她們嗎?&rdo;
&ldo;認識,小的認識。靖安伯夫